那位老闆很感激陸家兄弟沒有供出他來,認為他沒認錯人,陸家兄弟仗義。要不然,他也免不了要受幾天的牢獄之災。
他們從牢裡出來之後,只是打聽得縣丞一家不管男女老幼都被收押進了大牢,只等著定罪,是再也翻不了身了。他們因為路上耽擱的日子太久,擔心家裡惦記,並沒有多做停留,就啟程回了三十里營子。
“我們從牢裡出來,也沒敢在太倉多待,我們就回來了。”陸炳武就道,“……他們是犯了眾怒,我們能打聽出來的訊息不多。從太倉出來的時候,我們就知道是河間府的知府親自到了太倉,案子還在審,這罪名還沒最後定。”
“我們著急回來,是怕家裡惦記。還有,也是為了早點給大姨、大姨夫捎個信。”陸炳武就道。他稱呼連守信和張氏,是從張氏那邊論的。“……也好讓大姨、大姨夫有了準備,太倉那邊的事,別再牽連到大姨、大姨夫身上。”
吳家一家子就跟著點頭。
他們這麼急巴巴地過來,告訴連蔓兒家這個訊息,他們擔心連蔓兒一家會被太倉那邊給牽連上。
連守信擔心連老爺子和周氏,其孝道感天動地。但是理智來講,眼下他們最迫切要關注的是,他們這一家是否能夠保全。
“破家知縣,滅門知府。”即便是一個大字不識的普通老百姓,也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五郎看了那告示為什麼會皺眉,連蔓兒為什麼會出冷汗,都是因為如此。隔府怎樣,分家了又怎樣,官府要找你的麻煩,即便不能定你的罪,這份折騰你就受不了。破財消災還算是上籤那。
連蔓兒就瞧了小七一眼,小七此時正坐在連守信和張氏之間。
小七看見了連蔓兒投過來的眼神,就吸了吸鼻子,又往連守信懷裡靠了靠,還伸出一隻手抓住張氏的衣襟。
張氏和連守信感覺到小七的動作,都低下頭來看他。
小七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看連守信,又看看張氏,又吸了吸鼻子,那眼睛裡就漾起了水汽。
不用說,小兒子這是害怕了,求爹孃保護。
“咱有御賜的牌樓那,咱又沒做過一點虧心的事,咱不怕。”連守信摸著小七的頭道。
張氏抽搭了一聲,眼圈就紅了,她從懷裡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水跡,狠狠地盯了連守信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連守信的臉就又白了一下。他知道,張氏這是在怨他。
“五郎,蔓兒,這個事,咱該咋辦?”張氏就問五郎和連蔓兒。
“這事可大可小,啥都可能發生。多虧幾位哥哥趕回來給我們帶信兒,讓我們能早做準備。這個恩情我連繼宏記下了。……這個事,咱得先商量出一個章程來……”五郎就道。
眾人就都點頭,商議了半晌,定下了章程,才各自散了。
陸家和吳家交際的人頭廣,回去鎮上,若有訊息,就及時來告知。而連蔓兒家這裡,連守信負責家裡的事,也就是繼續帶人打場,將顆粒歸倉,還要趕緊將冬小麥給種上。畢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日子還要過下去。
至於應對外面,保護一家人的生命財產以及聲名的重擔,就全都交給了五郎。連守信和張氏只要負責將家裡、地裡的一切都處理好,不給五郎增加額外的困擾就行了。
連守信和張氏對此都沒有異議。
至於太倉那邊,他們一家都很著急,很關切,但是這路得一步步的走。連守信也明白這個道理。
五郎這邊正要帶人往縣裡去,縣衙那邊先就傳來了訊息。
趙文才父子招供了,縣衙裡有人將這趙文才的口供抄了出來,經由吳家興領路,上門來交給了五郎。
趙文才在口供上聲稱,賣麥種的收益,連守義拿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