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鄭三老爺家是這樣的背景,連守仁也夠飢不擇食的。連蔓兒想,或許,鄭三老爺是連守仁能搭上的最大的人物了吧。真是既可悲、又可笑、又可恥。
“孩子他爹為這個事,還上火了。我們能做什麼?想當初,說是要我們蔓兒去給富貴人家做童養媳,享福去。說的天花亂墜的,哄的我們答應了,後來才知道……哎。那是多狠的心那。……我們分家出來,現在又離的遠了。他們那手邊沒別人。就把秀兒給算計了。這事,他們也算做的輕車熟路了。我說實話,我對他們。心是涼涼的了,我怕了他們。”
“咱都是至近的人,我跟你說句實話,能跟他們斷了來往才好那。”張氏低聲道。
“哎,這是沒法子的事。' ~'但凡有你們老爺子和老太太的一天,這就沒法斷。”吳王氏就道,“等你們老爺子和老太太沒了。那時候還好處點兒。不過,就是那時候,那邊要是死乞白賴地,也是為難。 我說這為難,是因為你和枝兒她爹都心腸太軟和。又是好面子的人。把心腸硬起來,該怎樣怎樣,那事情也好處多了。”
張氏將吳王氏的話聽進了心裡,低頭琢磨著。
“現在沒法子,儘量少走動,多防著點兒吧。”吳王氏勸慰張氏,“家興和他爹別的沒有,就是每天見的三教九流的人多,訊息比一般人靈通。我跟他們說。多注意點太倉那邊的訊息,聽到啥事,保管來告訴你,真有點啥事,你們心裡也能有個準備,不能讓他們隨便把咱們給蒙了。”
“嗯。”張氏感激地點頭。
晚上吃飯的時候。連蔓兒就誇連枝兒。她看了連枝兒這些天記的賬目,都清清楚楚,而且將酸菜作坊也打理的不錯。
“別看我姐不大愛吱聲,這啥事人家都心裡有數。”連蔓兒道。
“枝兒是真能幹。”張氏就笑著舀了一大勺的肉醬放進連枝兒的碗裡,“枝兒,你愛吃這肉醬,娘特意多放了瘦肉,少放了醬。多吃點,一點都不鹹。”
“嗯,娘,你也多吃點。”連枝兒點頭,也給張氏舀了一勺。
張氏的眼圈就有點發紅了。
連蔓兒知道張氏的心事,就在旁邊含笑。
轉眼就到了鍾管事約定的來運葡萄酒的日子。鍾管事是接近晌午到的,連蔓兒一家早就準備妥了,先是將鍾管事接進前廳,然後就取了葡萄酒來讓鍾管事品嚐。
“今年這酒的味道比去年的又好了些。”鍾管事品過酒,很滿意,“家裡的幾位爺肯定喜歡。”
連蔓兒也很高興,今年是第二次釀葡萄酒,有了去年的經驗,今年各種材料配比的掌握更好,而且蓋了釀酒的作坊,這釀酒的條件也比去年好。' ~'
品過了酒,就又帶著鍾管事去跨院的釀酒作坊驗貨。
今年連蔓兒家一共釀了一百五十壇的葡萄酒,依舊是二十斤一罈。在發酵、和幾次過濾後,最後得到成酒共一百零一十九壇,也就是兩千三百八十斤葡萄酒。
在鍾管事來之前,連蔓兒自己已經將這些壇酒都驗了一遍,挑出來品質最好的一百壇,是給沈家準備的。
鍾管事驗過貨,就有帶來的隨從開始將酒裝車,準備運往府城。
大傢伙就又陪著鍾管事回到前廳喝茶說話,自然就問起沈六。
“……六爺身體康健,只是公務繁忙,前些日子才回來,就又出門了。六爺在家的時候,特意問了葡萄酒的事,說是等葡萄酒運到了,他若不在家,就送幾壇到他軍營裡去。”鍾管事就笑著答道,“我這一回去,就啟程去六爺的軍營,把這酒給六爺送過去。”
“九爺在家裡嗎?”連蔓兒就問。
“九爺在家,每天刻苦讀書,還請了武術師傅練習騎射。下次見了九爺,蔓兒姑娘都未必能認得出來。”鍾管事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