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宮御神我們是必須要消滅的,就像消滅你一樣。”
黑墨殘漠然的說,在他那微高的音量裡有著細不可聞的輕顫。
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特殊,那麼的特殊,特殊到氣息微弱的御風即使是在現在這樣的狀態下聽到,也免不了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這個有些神經質,有些不可理喻,有些缺少保護,卻又無比倔強不會對任何人低頭的聲音啊……
“果然……還是不行嗎……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告訴你……宮御神的身上……只有一個弱點……就是……”
御風的話說到一半,猛的被飛來的一片燒紅的柳葉刀割過了臉頰。劇烈的疼痛迫使他鬆開了緊抓住殘褲管的手,也斷絕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黑墨殘與御風同時向刀片飛來的方向望去。
御火的手從半空中重重的落了下去。
“風!到最後!!你不惜背叛也依然要保護那個賤人……?!我到底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他!!你說啊……!!你為了他忍受的還不夠多嗎?要不是因為你,宮御神早把他折磨的連最下賤的男娼都不如了!他還有命站在這裡耀武揚威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從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卻只關注著這個畜生!他以為他受的那點罪就是折磨了嗎?他根本不知道你為了他擋去了多少本應該他去承受的痛苦!可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啊!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看我!!”
御火歇斯底里的喊聲句句刺到黑墨殘的心裡。
他在說什麼?
黑墨殘根本不願意聽懂。他從沒有想過御風每次折磨自己時的複雜又痛苦的神色是為了什麼,他根本不願意去想。他覺得那太可怕了,他不想深究那裡面的意思。可如今竟被御火這樣赤裸裸的揭露出來……
“我……我從沒想過得到什麼……回應……因為我知道有些東西,不存在就是不存在……無法強行得到……就因為你的存在……才讓我認清了這一點……如果說你們有什麼不同……我只能告訴你……你和我太相似了……我們是一樣的人……我們的心也一樣……但是他不同……他的心中,有一塊淨土……是我們都沒有的,那個地方……讓我向往……也讓我覺得……安寧……”
御風頭一次,用最坦蕩的眼神,望著黑墨殘,回答了御火的疑問。
黑墨殘簇著眉,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無法回應什麼,更無法接受在這樣的情境下表白出來的暗戀。
許久,他只是問了句:“你的真名叫什麼?”
御風楞了楞……太久遠了,從宮御神給他們起了這些名字開始,真正的自己,早就被遺忘了……可是現在,自己真的可以得到自由了嗎?一個真正自己的自由。
有些事情,是如此的捉弄人。就如同他的愛情。也許更早的坦白自己的心,不要總是矛盾在尊嚴與自己的桎梏中,一切都會有所不同吧……可是註定的事情就是註定的……誰也無法改變。
“我的名字……是……展風弦”。
“記住了。”
黑墨殘無法給予什麼。也許他真的為自己做了很多,可是他註定無法回應不屬於自己也不屬於他的東西。自己是渴望愛情的,他不知道如果御風更早的袒露內心他會如何,但是他可以肯定一點,就是自己絕對不會愛上他。這也讓他在這一刻對自己的愛情觀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原來,並不是只要有愛情兩個人就能夠在一起,御風對他有愛情,可是他無法接納他,御火對御風有愛情,可御風也無法接納他,愛情,是給特定的人的,一個可以接納自己也被自己接納的特定的人……
對於御風,殘始終是善良的,儘管他說愛著自己,可是那種近乎病態與瘋狂的折磨也能稱之為愛的話,那殘即使為了這個名義,也會付諸自己最後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