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點事情。”沈西西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聲細語道,“薛師姐對我說,藥用肽還可以做一點後續實驗,我想,我還是繼續去蘇醫生那裡取樣吧。”
女孩子逛街那是非天崩地裂不能停止。一樓一樓殺上去,薛葵算是知道為什麼盤雪的腿又直又細,全是逛街逛出來的。明明是要買外套,又在靴子專櫃流連忘返,逛完了,咦,旁邊的化妝品在做促銷,盤雪的睫毛又濃又密,連專櫃小姐都諂媚著上來問是哪家的睫毛膏,她十分得意。那專櫃小姐舌如巧簧,又轉過來對薛葵推銷一款腮紅。
“這位小姐面板真好,又白又嫩,如果兩頰再添一點點顏色就更漂亮啦,你男朋友會更喜歡你的喔。”
薛葵就抓住盤雪的手,故扮天真地問:“你真的會更喜歡我嗎?”
盤雪嘿嘿地笑:“我怕你太好看,被別人搶走了。不許買。”
專櫃小姐臉都僵掉了,兩個人大笑,薛葵想想還是道歉。
“不好意思,我只是買不起。”
兩個人都在研究所裡孵實驗,只要面孔乾淨清爽就行,何必塗脂抹粉,給誰看呢。
她大病初癒,覺得耳清目明,故而十分活躍,盤雪也感覺出來了,本來擔心她身體扛不住,現在也不擔心了,笑嘻嘻地同她講:“薛葵,你一定能馬上找到男朋友。”
“我不想找。”
盤雪心想,大家都是二十八歲,怎麼會不著急終身大事。
薛葵想的卻是,我要出國了,找什麼男朋友。
說不定她的將來要重新規劃,三十歲的女博後,大約只能對著一個更老的男博後,一起實驗,一起生活,依然是要在現實裡做一對平庸無奇的夫婦。
“唉,我家裡逼我去相親。”盤雪嘆道,“又約去金碧輝吃意粉。”
薛葵的心便有點揪揪地痛,強顏道:“慢慢地吃。不要怕。”
盤雪見她在看一件男式運動衫,便打趣道:“還說不想交男友,那為什麼看這個。”
薛葵笑笑,同她一起走開去挑選相親時要穿的正裝。
她想,她曾經是隻能穿這種衣服的。
自從和卓正揚攤牌以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同何祺華的事情,越難受於卓正揚的即刻消失,過去就越清晰地浮現在她眼前。
何祺華對她有企圖,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從十五歲開始,他看她的眼神哪裡是在看一個孩子。她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看見很漂亮的牽牛花,於是一路摘下來放在帽子裡,何祺華的車緩緩地尾隨著她,一直看她,一直看她,她跑,車也開快,她慢慢地走,車又放慢速度,怎麼也甩不掉。她想起臨睡前嚼著的口香糖,早上往往黏在頭髮上,怎麼也撕不下來,必須剪掉一大綹頭髮才能解脫,令人無比痛恨又無比沮喪。
可是沒有人會相信。如果大家都在場,他根本不看她。如果大家沒有注意到,他就會對她笑,笑得如同一隻正在結網的蜘蛛,慢慢朝她籠過來,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抖得厲害。她只希望姬水二汽快點熬過最艱難的時光,薛海光和沈玉芳去格陵出差,就有人半夜砸她家的窗戶,她關了燈躲在被子裡,一片黑暗中聽見院子裡的乖乖在狂吠,吠到最後變成哀嚎,還有男人的笑聲,肆無忌憚,她只能捂住耳朵說乖乖別怕,乖乖別怕,葵葵別怕,葵葵別怕……
她知道乖乖是沈玉龍殺的。因為他要和工人同一陣線,以得到他們的支援。姬水玉龍建廠,他又拉了薛海光和其他人一把,好像一切恢復正常了,她依然是不愁吃穿的小公主,那些對她發出過威脅的人也好像忘記了所有的恩恩怨怨,諂媚地對她笑,沈樂樂還說表姐,我要出國了,你陪讀,好不好?
沈玉龍對她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忘記她,沈玉龍帶她看這個花花世界,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