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頭一次覺得習武之人的耳力好不是好事,更何況這人就在他殿外不斷走動,本是為了清靜屏退左右,現在反而更吵了。 【啊!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早知道不亂跑了,後悔。】 【還是找個人問問,離開太久也不行,不然外面的人得懷疑我了。】 “進來。” 蕭珩面如寒冰,聲音也透著不悅,還帶著嘶啞。 【咦,裡面有人,我是走到了哪個太監的住所?但是,太監男的會住這種地方?】 林清苒面色一緊,這地方有種陌生的熟悉感,她確定應該是原主留下的記憶。 再抬頭看牌匾“麗正殿”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在眼前,林清苒整個人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手腳冰涼,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這是麗正殿!】 也是太子的寢宮。 不可能有奴才這麼膽大包天在太子的寢宮停留,還用這種語氣說話,關於某一種建國後不允許出現的猜測縈繞在林清苒的心間,此刻她是不需要妝容都變得臉色慘白。 她想跑,可雙腳像是灌了鉛,控制不了轉身逃離。 真要進去? 林清苒想都不敢想,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昨夜封閉了東宮,連帶著太子寢宮一起,林清苒當然是知曉的。 此番闖到了寢宮來,裡面還有人說話,仔細回想,這個人的聲音同樣有那麼幾分熟悉,只是聲音透著沙啞,還有一些悠遠,彷彿是從遙遠的空間傳來。 這邊林清苒被嚇到僵硬在原地,裡面的人似乎發現了她許久沒有動靜,又開了口。 “需請你?” 冷冽的聲音在林清苒的耳邊炸開,她汗毛豎起,幾乎是哆哆嗦嗦地踏入了寢殿之中。 【沒,沒事,肯定是其他人,宮中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主子。嗯,說不定是誰來緬懷他,然後聽到動靜以為我是賊人?】 【觀自在,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起來,不願做......】 【忽然感覺我好像擁有了力量!我正值青春年少,滿腦子的社會主義好,要是不進去的話,豈不是會讓裡面的覺得我慫包了?】 蕭珩本已不耐,聽到古怪的唱腔更是煩躁,傷口好像也越來越疼了。 或許是唱歌給自己蓄積了一些力量,林清苒放輕了呼吸,邁著小碎步走入了寢殿之中。 寢殿的正殿無人,她一邊略有些緊張地往內殿走,一邊咬牙大著膽子往裡面看。 內殿的床上半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男人,對方閉著雙眼,胸前纏著紗布,隱隱約約有些血跡滲出。 林清苒並沒在意男人的傷勢,她看的是對方那張俊美異常又毫無人色的臉! 他他他,他是原主記憶裡的蕭珩! 【啊啊啊!救命,救命,我滴親孃嘞,我見到你同類了!】 【我為什麼要進來?雙腳為什麼動不了,可我想跑啊,誰來救救我!】 蕭珩皺眉,都是人,當然是同類。 這時,正殿門口響起了腳步聲,林清苒僵著脖子想扭頭看,結果發現是徒勞,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全身上下都已經僵硬。 “皇兄,我就知你沒事,現在身體可是好了些?” 很快,門口的俊逸男子便走了進來,對方並未在意林清苒,而是略過她徑直走向床榻上的蕭珩。 床上的蕭珩緩緩睜開眼,他目光清冷地掃了一眼林清苒,將她的恐懼收入眼中,眉頭幾乎不可聞地皺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嫌棄,轉而看向剛剛開口的人。 “勞三弟掛心,孤無礙。” 林清苒腦子裡噼裡啪啦嗡嗡作響,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魂魄像被人抽走,如同一根木頭杵在原地。 可惜現在她已經徹底傻眼,否則會認出剛剛進來的男人正是原主記憶力的三皇子蕭澈,同樣也是她看的那本書男主。 蕭澈這會兒才想起剛才走到門口聽到有人說話,他轉身一看,發現是林清苒。 “林小姐也是來看皇兄的吧,昨日你在皇兄的靈前那般痛苦,看來林小姐對皇兄當真是一往情深。”蕭澈看了一眼林清苒又笑轉頭看向蕭珩,“皇兄,依臣弟愚見,父皇這樁婚事給皇兄賜得到是不錯。” 蕭珩看了一眼還處於呆滯的林清苒,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