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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蘇賢妃不死心,仍想婉言勸慰,但嘯風一句話也聽不進,只是暴怒地跳著腳。

“走開!走開!你們大家全都給我走開!我誰都不想見,你們全都給我滾!”

他暴怒的姿態如此激狂,讓蘇賢妃看得心驚膽戰。她實在怕了,她不敢再逼嘯風。嘯風一向便是如此激烈的性子,若逼急了,只怕又生不該有的事端。

“嘯……嘯風,好、好,我走,我走便是,你別生氣。”她安撫似地急道,腳步也匆匆往殿門方向移動,但在出殿門的前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不捨的眸光幽深地望著嘯風。

嘯風也直直地凝望著她,那怒意猶存的面容上卻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奇特的複雜渴求。蘇賢妃的心一痛,本來有些退意的心又燃起了鬥志。

不,她知道的,嘯風並非如表面上的乖桀難馴,他充其量只是……只是不善表達而已!

想到這裡,蘇賢妃登時泛出滿面溫暖笑意,隔著眼前溼熱的薄霧,她望著那彷彿渾身綴滿尖刺的少年。

“嘯風,我明天還會再來的,你可等著我啊。”

是的,她不會放棄,她會一直努力,相信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嘯風總會敞開心扉的。

她說完便不敢多留,轉身離去了。而嘯風因她的話,愣了半晌,等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嘯風殿徑外,他才像回過神來的狂跳不休。

“誰要……誰要等你?!你最好別來,一輩子都別來!我才不希罕看到你,最好誰都別來理我,我才不希罕!”

他狂怒地對著已空無一人的空氣吼著,盡情地發洩他的憤怒,但到了最後,怒氣卻無法再維持。他若有所失地滑坐在廳中央,不知為何,語聲竟陷入哽咽──

“最好誰都別來理我……我才不希罕……我才不希罕!”

他雙手環抱著自己,似乎在身邊築起了一道防護牆。他微微地顫抖,那透明的隔離罩也彷彿隨之震動,顯得多麼倔強,卻又是多麼地脆弱。

步在嘯風殿廳外的曲徑,他狂怒的吼聲仍依稀可聞。蘇賢妃沒有反應,她身邊的宮人可無法這般平靜了。

“娘娘,您明日當真還要再來呀?”一箇中年的命婦挨前悄悄開了口,她是珣陽小時的奶孃,雖然珣陽已死,但她仍留在賢妃的景德宮,是賢妃親近的宮人。

“這是當然。”賢妃用手絹拭去眼角的淚,理所當然地回答。

“但這……”命婦登時面有難色,吞吞吐吐。

“怎麼了?班良妤,有什麼不對嗎?”

“娘娘,嘯風殿下和您的感情一向不睦,您現在又何必非自個兒送上門,自找釘子碰呢?”別說尊貴如娘娘,連她們這些下人也覺得灰頭土臉啊。

“話不是這樣說。”賢妃卻搖了搖頭。“舊有的不睦均是由於御景王的挑撥,嘯風也是苦主。更何況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她已大去了,我怎能不代她盡起長輩之責,盡心盡力領嘯風導回正途呢?”

“可是……”班良妤像是還想說什麼。

但賢妃心意已決,不準備再多談。她的眼神尋向四周,秀眉疑惑地一蹙,便問向班良妤:“湘兒呢?咱們出來時,她不是跟在你身旁嗎?”

賢妃一提問,班良妤像是這才發現似地大驚失色。她慌張地望向四周,卻怎樣也找不著女娃兒小小的身影。

“哎呀!湘姐兒可是溜到哪兒去了?這可不比景德宮,任她隨意玩耍的呀!”班良妤頓時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得了。

“別急,班良妤。”賢妃反而看不下去,伸手按住了手足無措的班良妤。她柔聲地開口,“這宮就那般大,湘兒也不是野丫頭,咱們用心找找,湘兒不會不見的。”

“誰說不是個野丫頭喲!”班良妤急得眼眶都紅了,她也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