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問道:“劉使君,出了什麼事了嗎?”。劉備笑道:“沒有……北海你看,賊將敗了”
劉備一句話出,孔融隨著他的目光所及,只見鄧當一刀正好砍在了對敵頭盔上孔融嚇了一跳,趕緊掩袖不看。旁邊劉備看見他這副表情,不由笑道:“北海北海你眼睛怎麼啦?”
孔融雖常年被黃巾所擾,也跟黃巾打過了數戰,血雨腥風自然常見。但一般情況是,城下的黃巾攻城,城上的守將防禦,城內的他則捧著一本《春秋》在書房裡讀著,不然,則是跟三五孔門子弟談笑而論孔孟之道,自然很少當面接觸砍頭這類事,更何況是眼看著一刀當頭劈下他剛才還以為鄧當這一刀下去,對方多半是要被劈成兩半了,自然嗉的一下,腦袋頂門就涼了,何遑再去看它?但眼看著鄧當這一刀並沒砍掉對方腦袋,只是稍微打歪了對方的頭盔,也就出了口大氣。聽到劉備叫喚,趕緊抹汗,慚愧道:“聖人言,兵者,兇器也。果然不錯”
劉備心裡冷冷一笑:“就這也還敢來觀戰?”
再看陣上,只見華彥被鄧當打歪了頭盔,一頭綰好的頭髮也即鬆散開來,被風一吹,紛紛揚揚而起。華彥額頭上的汗珠還沒幹,剛才的一幕早讓他嚇得半死。他怒張著雙眼,還想扯馬衝上,不想,一頭頭髮被風一吹亂,一根根銀絲卻如刺一樣刺著自己怒睜的環眼。華彥眼珠被這亂絲一刺,到底是淚珠跟著滾滾而下,只急得華彥想要睜眼,卻已經是不能了。
鄧當眼看機會來了,焉能錯過?就在對方想要伸手去抹淚時,他的下一刀已經砧了出去。華彥到底是久經戰場,也不愧被袁譚所看中。身當危險之時,他仍是忍著眼水直流,將馬一扯,將刀一舞,想要來了“開門揖客”。他這一刀揮上,哪裡知道鄧當手裡的一刀是虛招。虛招一過,下一刀早是當頭砍下。同華彥只覺頭頂星星亂轉,再一看,原來對方這一刀是把他斜戴的頭盔再次磕碰震開了。這次,頭盔落地
華彥眼看頭盔都著地了,自不免嚇得冷汗直冒。他手上一哆嗦,大叫一聲,將刀一丟,轉身就要逃。鄧當哪裡放過他,一刀直劈而下。這次,華彥頭上再也沒東西保護了。鄧當的這一刀,破肉直下,迎刃而解,直將他腦袋削去了一半
一將落馬,劉備軍中士氣大震,對方袁譚,卻早已是怒氣上衝。
就在他的身邊,一將叫道:“袁將軍何要氣餒,不是還有本將軍在麼?”
袁譚轉眼一看,當下放心了,說道:“將軍出馬,必當克敵”
鄧當手斬一將,卻也不覺疲憊,聽到歡呼之聲,反是全身一震,重新抖擻了精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退回去,就在這時,只見對方陣中衝出了一將。
鄧當凝目望去,只見這將全身甲冑,身軀十分粗壯,相貌也是十分的粗糙醜惡,他手上握著的那杆鐵槍,卻是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很是刺眼。鄧當不覺的扯緊馬,稍稍往後退了兩步。他的坐下馬眼睛目視著飛奔而來的那匹黑駒,突然不安的抬起了前蹄,踢了兩下腳下的大地,鼻孔裡呼呼的噴出熱氣,喉嚨裡卻不覺的發出了低低的輕嘶聲。
鄧當扯著馬,卻見馬突然狂躁不安的不停的抬著蹄子,不停的踢著腳下土地。鄧當此時,雖覺心裡突然慌亂得很,但他畢竟是剛剛斬殺一將的人,底氣到底厚實點。他強壓著本身的慌亂,不讓手臂顫抖,一隻手卻強壓著馬,不讓坐下馬躁動亂動。
誰知,隨著那騎漸漸飛奔而近,他的坐下馬突然仰天狂嘶一聲,掙著韁繩,就要將頭往回轉去。鄧當眼看賊將臨近,而坐下馬不聽使喚,自然焦急。他大罵了聲畜生,將雙腿狠狠一踢。噓……馬總算老實了點,沒有再狂躁了,但就在鄧當扯馬時,對面那個手執鐵槍的將軍,一句話也不打,早是飛馬衝近。
鄧當眼看他舉槍就刺,趕緊穩住陣腳,舉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