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口唾沫或者丟塊石頭,而她總也就是那副嘻嘻哈哈模樣,大冷天也穿得花裡胡哨,沒事就路上轉啊轉,看到單身男人就往人家身上纏
“仍是個可憐人。”聽到這裡,姥姥輕聲說了句。
“這裡被她勾口引過男人那些女人可不這麼認為。”王寡婦不屑道。一邊還想說些什麼,姥姥便一邊梳著我頭髮,一邊打斷她話道:“雖然小孩子還小什麼也聽不懂,我看我們也別再繼續說那個女人了,明天還要去周圍轉轉,不如先睡下了。”
說是這麼說,但其實很多大人都容易忽略一點,那就是小孩子其實總比他們所認為要“懂”一點。
所以雖然姥姥以為他們說那些話,對當時我來說什麼也聽不懂,但事實上那些話至今我都還記得。也都懂,所以晚上躺王寡婦那張陌生床上想起那些話來時,有點面紅耳赤,有點輾轉反側。
所以第二天,當姥姥跟著村長他們離開後,我一個人王寡婦家玩了圈,覺著沒勁,就偷偷到對面墓姑子住那棟房子邊轉了轉。不得不說當時她引起了我好奇心,雖然不知是為什麼,但我總想著是否能再見見這個有著那麼多可怕遭遇,但仍嘻嘻哈哈地生活這地方女人。
但她似乎並不家。家裡門虛掩著,裡頭髒而亂,堆著無數不知是垃圾還是傢什東西。我趴矮牆邊看了一陣,正要離開,卻看到一個小孩子從她屋子裡走了出來。
真奇怪,我還以為墓姑子是沒有小孩。
但他著實是從墓姑子家走出來,比我小一點,三四歲樣子,長得一雙跟墓姑子一樣大而漂亮眼睛。但瞳孔黑鋥鋥,彷彿兩顆飽滿圓潤黑葡萄仁,讓人一見就挪不開眼。
他走到我面前,和墓姑子一樣笑嘻嘻地望著我,然後踮起腳拍了拍我肩膀,像是示意我跟他走。我便跟著他走了,也不知道他是要帶我到哪裡去,就見他蹦蹦跳跳一路往前,於是我也跟著蹦跳著一路追隨。
直到我前方突然有人呀!聲尖叫,隨後,我看到一根細長竹竿朝我當天甩了過來。
卻並非是甩我身上,而是甩前面那個小孩身上。然後我一下子發現前面那個小孩突然不見了,只有一片橫七豎八墓碑靜靜矗我眼前,墓碑間那個披頭散髮,穿著一身花花綠綠墓姑子一手抓著根竹竿,一手抱著只黑貓,彷彿用她那雙青灰色半瞎眼睛看著我般面對著我搖搖晃晃地站著,橫眉豎目。
我一下子突然有點害怕。不知道是因為之前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小孩,還是這個自見到時起就一直嘻嘻哈哈,卻陡然間被撞見臉上充滿了憤怒女人。
所以呆站了半天后,我用力朝她鞠了個躬,然後囁傉著對她道:“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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