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過大堂嬸如此暴怒;一直以來她給我的感覺都是略帶一絲陰沉;相比二堂嬸的張揚;她似乎都是把心思藏在心中;怎麼在這件事上如此的深惡痛絕?
“寶心;這就是你的好丫鬟!”
我一出現;就引起眾人的注意;可是婉容只是抬眼瞟了我一下;復又垂眸;彷彿眼前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一般。
大堂嬸停止了對自己兒子的斥責;冷冷地看著我;伸手一指還跪在地上默作聲地彩藍;“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丫頭;沒有廉恥心也就算了;難道連尊卑都不懂了嗎?”
我的呼吸一滯;強壓下心中的翻騰;走上前平和地開口;“嬸孃;這是生了什麼事?您這一句話可是讓寶心心裡犯糊塗;若是彩藍犯錯;我必不會輕饒她;只不過;也得讓我明白明白吧!”
我佯裝糊塗地問著。大堂嬸卻是半信半地打量著我。隨後轉身揀個位子坐下。卻是不說話了。
而一直收聲看著熱鬧地二堂嬸。走到我身旁。語氣中帶著一絲古怪地接了我地話。“寶心哪。你大堂嬸氣成這樣。也是因為這事兒實在是正巧我路過碰上。看見雲哲正和你這個丫頭在過道里拉拉扯扯地。你那丫頭呢。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可憐見兒。說是懷了雲哲地孩子?我地天老爺。這事可不是小地。我不就把人帶到這兒來了麼!”
她解釋得生動形象。可是在這樣地場合。她這麼做無非是想要把火氣撩撥大一點。我卻只能裝成懵懂不知一般地聽著。偌大地廳裡只有二堂嬸地說話聲。其他人都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劉氏話音一落。我便看了一眼婉容。她還是一派讓人憂心地死寂表情。而大堂嬸餘怒未消地瞪著自己地兒子。氣氛詭異。
“大堂嬸。您看這事怎麼辦?”
聽完了這段話。我沒有思忖。直接將問題丟擲去。我地心裡還存著僥倖。既然彩藍懷著雲哲地孩子。無論如何。她在這幾個月也應是安全地。至於別地問題。過陣子慢慢來說吧!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大堂嬸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頂著難看的表情說出讓雲哲將彩藍暫時收房;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作計較。
我輕輕鬆了口氣;總還不是最差的後果;不過我悄悄地瞥了一眼始終沒有出聲的婉容;心裡無奈地嘆息一聲;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好結果。
不過二堂嬸也不會放過這種可以打擊我地機會;見大堂嬸陰沉著臉端坐;她擰著眉;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寶心;不是二嬸多嘴;你也確實得管教管教你那些丫頭們;一個個的都不大成體統;回頭說咱們喬家治家無方;平白汙了喬家地臉面。”
我忍氣應著;在這樣的場合下;無論我為自己辯解什麼都是錯;而且彩紅她們做過什麼我大多都是瞭解地;其中多少次觸痛了二堂嬸的利益;她怎麼可能不借這個機會打擊我一次。
混亂結束;大堂嬸黑著臉離開;而二堂嬸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意得志滿地走了;至於雲哲從始至終都是悶不吭聲;對於大堂嬸地決定;他既沒有表現高興;也沒有出聲反對;見大堂嬸走了;都沒有上前安撫一下婉容;便慌慌張張地溜掉了。而彩藍被彩紅攙扶下去之後;空蕩蕩的前廳裡就只剩下我和婉容。
她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雙手緊緊抓著衣角;而且微微顫抖著。我躊躇片刻;還是嘆了口氣;“婉容;我很抱歉。”
婉容抬頭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動;揚起一抹微諷的弧
的語氣很冷淡;眼神也是冷冷的;“你抱歉什麼?抱頭和我的夫君暗通款曲嗎?那倒是不必;我沒有看出來;你哪裡需要說抱歉。
”
她說不需要我說抱歉;可是語氣裡的疏離冰冷;讓我的心也是一涼;我忍不住伸手想去扶她的肩膀;可是又強行止住動作;然後坐到她身邊的位子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