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叫‘鷺鷥白’吧?妾身也不太懂鵓鴿,聽他們剛才都這樣叫。”
朱翊鈞微點了下頭,臉上的笑意沒變:“皇后沒有說錯,朕射出的就是‘鷺鷥白’,也是少有的極品種鴿,只是洵兒更幸運一些罷了。”
王皇后“哦”了一聲,轉過頭來,心中有些失望,皇上好像並不在乎自己射出的鴿子被朱常洵射出的壓過一頭。
鄭貴妃也轉過頭去,心中“哼”了一聲,對王皇后的挑撥之計有些憤怒和不屑。你也太不瞭解皇上了,這種閒情逸致之類的遊戲,皇上豈能在乎被自己的兒子比下去?
朱常洵很興奮,怎麼也掩飾不了臉上的驕傲之色,心中更是暗讚了一聲,高淮說的果然不錯,那個葫蘆裡裝的果真是“鳳頭點子”。
眼珠子轉了一下,嘴角含笑的故意大聲對坐在旁邊的朱常洛說道:“大哥,你也挑選一個吧!每年你都是隻看不玩,難得今天高興,父皇和母后他們今年都破例選了一隻,父皇只是隨便指了一下就射出了一隻‘鷺鷥白’,我是挑了又挑、選了又選,再加上運氣好才射出了一隻‘鳳頭點子’,說不定你還真能射出一隻‘黑玉翅’來呢。”
朱常洛笑了笑,看了坐在旁邊的朱常洵一眼:“還是算了吧,我一向不如三弟的運氣,也沒有三弟你目光如炬,隔了這麼遠的距離就能看清那是個畫著白鶴的葫蘆。”
朱常洵並沒有聽出朱常洛略帶譏諷的語氣,已經十一歲的他還想不了那麼多,只當成朱常洛誇獎了自己。不過,朱常洛的推脫之意他還是能聽出來的,只以為朱常洛露怯了,心中的得意更勝,也越發想要這個所謂的皇長子出出醜,以此更能襯托出自己的不凡。
“怎麼?大哥難道是怕了不成?還是覺得父皇設的獎賞太差,你看不上眼?要不我去求父皇把獎賞再提高一些?呃!看來是不行,那樣的話,父皇還以為我想要更多的獎賞呢。”朱常洵滿臉傲氣,似乎勝利已經唾手可得了。
朱常洛笑著搖了搖頭,他如今話都懶得跟朱常洵說,你跟一小孩計較,既犯不上,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何況,朱常洵明顯“又”會毫無例外的奪魁了,自己還去湊什麼熱鬧,給人去當綠葉不成?
“咦?大哥你搖頭難道是真的覺著父皇的賞賜太少了?”朱常洵故作驚訝,然後轉過頭對坐在上首的鄭貴妃“小聲”問道:“母妃,我剛才讓大哥也挑一個葫蘆,大哥不答應,我就說大哥不是因為嫌父皇的賞賜太少了吧,大哥笑著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意思?大哥是嫌棄父皇的賞賜少不願意呢,還是另外的意思?”
朱常洵的聲音小的恰到好處,剛好能被朱翊鈞聽到的程度。
鄭貴妃瞪了朱常洵一眼,似乎有些不悅的說道:“胡說什麼,你大哥怎麼能是那種意思呢?他可能是不想玩吧。”
朱翊鈞微皺了下眉頭,眼角的餘光看了朱常洛一眼,今天是端午節,眾人都高高興興的,你小子可不要攪了雅興,隨便挑一個應應景不行嗎?難道還真嫌朕設的獎賞太少不成?
“難得這麼高興,朕射出的那隻‘鷺鷥白’還是第二呢,今天朕便假公濟私一次,今年前三的獎賞翻倍!”朱翊鈞笑著宣佈道。
鄭貴妃的笑容更盛了一些,看來自己的兒子也不錯了,這招挑撥的雖然太幼稚了一些,但皇上難得聽進去了。
朱常洛心中嘆口氣,你太孃的朱常洵,老子今天招你惹你了?你作弊射出個“鳳頭點子”,難道真以為朱翊鈞不知道?作弊也就算了,還非要找我來給你做陪襯!最可惱的就是朱翊鈞了,明知朱常洵在作弊,挑撥的還是這麼明顯,可你還偏偏順著他的意!寵愛的也太明顯了一點吧!
這下好了,自己又被推到了兩難之地,不挑選葫蘆吧,朱翊鈞都那麼明顯的暗示了;這去挑選吧,豈不是說自己開始真是嫌棄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