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站在船尾談談笑笑,也不再控制小舟,只是讓它隨波飄行,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離岸有十餘里,只見數十丈外有一葉扁舟停在湖中,一個漁人坐在船頭垂釣,船尾有個小童。
黃蓉指著那漁舟道:“煙波浩淼,一竿獨釣,真像是一幅水墨山水一般。”
看著遠處的風景,趙天誠感覺就像是人在畫中一樣,身心也不知不覺就平靜了下來,為主線任務的煩惱也被他拋在了腦後。
看著趙天誠眯著眼,似是享受這輕風拂面的感覺,黃蓉輕啟朱唇唱起歌來:“放船千里凌波去,略為吳山留顧。雲屯水府,濤隨神女,九江東注。北客翩然,壯心偏感,年華將暮。念伊蒿舊隱,巢由故友,南柯夢,遽如許”
唱到後來,聲音漸轉悽切,她唱完後,對趙天誠道:“這是朱希真所作的《水龍吟》上半闋,爹爹常常唱的,因此我記得。”
看著黃蓉眼中隱現淚光,趙天誠知道黃蓉出來已經夠久的了,應該是想她爹爹了,畢竟這是黃蓉第一次離家這麼長的時間。趙天誠輕輕的握住黃蓉的雙手道:“蓉兒放心吧!即使你爹爹不出來找你,我也會送你回去,等我們的年紀大上幾年的時候,我就上桃花島向你爹爹提親。”
正說著話的時候,忽然湖上飄來一陣蒼涼的歌聲,曲調和黃蓉所唱的一模一樣,正是這首《水龍吟》的下半闋:“回首妖氛未掃,問人間英雄何處?奇謀復國,可憐無用,塵昏白扇。鐵鎖橫江,錦帆衝浪,孫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淚流如雨!”遠遠望去,唱歌的正是那個垂釣漁父。歌聲激昂排宕,甚有氣概。
黃蓉聽著歌聲有些出神,趙天誠關心的問道:“蓉兒你怎麼了?”
黃蓉道:“這是我爹爹平日常唱的曲子,抒寫一個老年人江上泛舟,想到半壁江山為敵人所侵佔,情懷悲痛。想不到湖上的一個漁翁竟也會唱。咱們瞧瞧去。”
沒想到那漁翁竟然也讓那個小童將小舟劃了過來,兩船相聚數丈之時,那漁翁已經坐在了小舟中間擺放的桌子旁邊,對著趙天誠和黃蓉道:“湖上喜遇佳客,請過來共飲一杯如何?”
黃蓉聽他談吐風雅,更是暗暗稱奇,答道:“只怕打擾長者。”
那漁人笑道:“嘉賓難逢,大湖之上萍水邂逅,更足暢人胸懷,快請過來。”
數槳一扳,兩船已經靠近。黃蓉與趙天誠將小船系在漁舟船尾,然後跨上漁舟船頭,與那漁人作揖見禮。那漁人坐著還禮,說道:“請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請兩位怨罪。”
趙天誠與黃蓉齊道:“不必客氣。”
此時小童正在煽爐煮酒,趙天誠打量眼前的陸乘風,見他約四十不到年紀,臉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身材甚高,但是目光炯炯,太陽穴鼓起,顯然是身負上乘武功,而且估計這陸乘風能夠多活不少年,中醫常說,精神好得病也是小病,精神不好,小病難愈,這陸乘風雖然雙腿被廢,但是憑著這一身深厚的內力,估計是黃藥師幾個弟子之中活的最好的一個了。
趙天誠在觀察陸乘風的同時陸乘風也同樣在打量黃蓉和趙天誠,對於陸乘風這樣的老江湖來說,黃蓉這身女扮男裝的打扮早就被他看出來了,而且還看出黃蓉武學已經登堂入室,而且看動作和他們桃花島的武學有些相似,而趙天誠則是非常的神秘,似是普通的少年人一樣,但是目光清亮,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看出武學的痕跡,陸乘風有些震驚於趙天誠的武功。
黃蓉說道:“這位哥哥姓趙,晚輩姓黃,一時興起,在湖中放肆高歌,未免有擾長者雅興了。”
陸乘風笑道:“得聆清音,胸間塵俗頓消。在下姓陸。兩位小哥今曰可是初次來太湖遊覽嗎?”他也沒有拆穿黃蓉女扮男裝的事情。
趙天誠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陸乘風命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