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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了穆清的手腕,一面扭身要往酒肆中走一面急促著道:“顧夫人快隨我來。”

穆清不由自主地抬起腳,回頭衝著阿達與杜齊一揚手,三人便一同閃身入了店肆中,跟隨著那名胡女,徑直走到了他們慣常所用的隔間跟前。

胡姬移開隔間的門,回身讓出了入內的道,臉上已恢復了適才熱情甜美的笑容。穆清踏進隔間的腳步還未站穩,抬頭便是一雙桃花笑眼直撞入眼。

“賀遂將軍安康。”穆清半屈了屈膝,眼角瞥到賀遂兆面前的案几隨意丟著一串拆散的錢串子,卻並未覺察到他在聽見那聲不冷不熱的問安時,眼角眉梢間一晃而過的悵然若失。

也不待他答話,自顧自地走到窗邊向外一探。只見方才街面市道上的雜亂人群尚未散去,自上而下瞧得分明,眾人原是在哄搶地下的散碎銅錢。混亂中兩名身著土色短褐的身形顯著有些怪異,再仔細一瞧,兩人竟是左右夾持著一個小個子男子趁亂往人堆外拖去。

穆清恍然,離開窗邊轉身再禮,“多謝賀遂將軍解圍。”

賀遂兆嘻嘻一笑,“我瞧你離城幾日,回了城不緊著歸家抱四郎,反倒繞行至東市,像是要往春明門去似的,就知其中必有些端倪,故跟了一程,果然是遭人盯梢了。”

他取過案几上一隻淨白瓷的杯盞,注了一盞茶水遞予她,邁了兩步行至阿達跟前。阿達雖一貫不喜他,只他如今終究是位郎將,忙躬身抱拳要行禮,卻教他伸手架住。“阿達的身手賀遂不疑,解決個把鼠輩原不為難,只是……”他瞟了穆清一眼,挑眉嬉笑,“七娘慈悲,恐是下不去手,這腌臢事,便由在下代勞了罷。”

穆清手中輕輕轉著淨白瓷的杯盞,瞧著樓下逐漸散去的人群,銅錢已教人撿拾了個乾淨,方才哄亂中異常的那三人也早已不知去向。她心頭只一個疑問在跳動,他是如何知曉自己出城了幾日,難不成遣了人日夜盯視著?也好,他既有這樣的閒情逸致,粗重活計便丟予他去做好了。

於是她放下杯盞,面上揚起極為醉人的微笑,“賀遂將軍能者多勞,七娘便厚著麵皮坐享其成了。”

賀遂兆微微一怔,便迅速沉陷在她突如其來的溫言軟語中,彷彿將將就著杯盞飲下的並非清茶而是酒肆中的最為甘冽酒液。

“既賀遂將軍已知曉七娘連日來的去向,還煩請將軍再多操勞一回,將餘下的事料理了。”不等他回過神來,穆清又是好整以暇地一禮。

“你要我作甚麼?”賀遂兆反倒認真起來,眸中一貫的浮浪瞬時盡數斂了去,鄭重其事地注視著她,“無論你要作甚麼,只管與我說,替你赴湯蹈火正是求之不得。”

怎說著便要繞到這話上頭,穆清垂下眼簾有意想避開他的注視,那邊阿達的怒視已向他投去。她忍下想要扶額哀嘆的衝動,收起幾分頑笑,清了清嗓子,“請將軍送一名得力的醫士往安定郡走一遭,多備燒灼傷藥,待那病患性命無虞時,將他們一家悄悄地接來長安,崇化坊中安頓他們的住處不日我便會使人備妥。切要速速的。”

穆清一氣兒將話說完,賀遂兆卻並未如她所料那般滿口應承下。他的眉頭慢慢聚攏至一處,虛握起拳,食指與拇指抵住口唇,沉吟半晌不語。

“方才還滿口赴湯蹈火的,現下如何不說了?”穆清笑吟吟地譏誚,“也罷,賀遂將軍身負長安城戒守重任,原就辛勞,再要將軍分神理會那些糟碎事兒,是七娘思慮不周,僭越了。那便不勞動將軍大駕,七娘自能作成。”說罷一欠身便朝著隔間門口走。

“七娘。”賀遂兆慌忙喚住她,“舉手之勞的事,並非我不願,只是杜兄出征前囑託,萬要替他看顧好家小,不教七娘攪進……攪進朝堂之事。”

穆清頓住腳步,難怪她的行蹤教他摸得透底,適才步入隔間,乍一見他,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