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往他跟前遮了一分。
簡渺似乎察覺到了,慢慢抬起腦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光線並不明亮的空間裡看他。
江宴濯對他這樣的眼神很受用……清澈,認真,帶著連簡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依賴。
忽然很想知道,他有沒有這樣看過段敘。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一夜的心情驟然毀壞,江宴濯不動聲色地握緊了簡渺的手。
“……怎麼了?”簡渺察覺到他心情驟然的轉變,嗓音低淡帶著好奇。
江宴濯輕輕抬頭,看著他往自己跟前靠的小動作,心頭稍稍舒緩。
“沒什麼,第一次來livehoe,有點不太習慣。”江宴濯嗓音放輕的時候總會讓人有種可憐巴巴的感覺,“學長待會不會鬆開我的哦?”
那陣身為年長者,應該照顧後輩的自覺又湧了出來。
簡渺重新握緊他的指尖,像在哄:“放心,不會。”
進來的粉絲似乎都顧著搶位置,全然沒發現角落裡有兩位另類。
場地委實有點小,但因為大家都往前湊,簡渺跟江宴濯站的角落竟然意外地並不擁擠。
臺上燈亮,樂隊出場。
江宴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邊角落裡,那個帶著帽子裝扮朋克的少年。
……簡渺的另一個小學弟,瞿珩。
竟然是個地下rapper。
簡渺站在角落裡,江宴濯的背後,看著眼前擁擠的人群,不由地慢慢湧上一陣刺痛。
簡渺閉了閉眼睛,他猜到自己會這樣……甚至帶了藥。
這是以前心理醫生給他開的,說面對必須的場合實在難受,可以稍微安神。
是他主動約的江宴濯,自然也希望能跟江宴濯有個美好的回憶。
開場之後,很快就開始唱歌了,震天的音樂響起時,簡渺感覺自己胸腔裡的所有器官都跟著震了一下。
開始難受了。
人頭攢動,氣氛熱烈,簡渺看著眼前的景象,很想睜開眼去仔細看看眼前的光景,可偏偏視線卻開始模糊和眩暈。
生理的難受,摻著莫名的記憶,刺刺地折磨著他每一根神經。
簡渺像被打回原形,無措地往角落裡躲避著。
頭暈目眩得難受,簡渺一下顧不上其他,兩隻手慌亂地去摸外套的口袋,想把自己帶的藥摸出來。
……他在約會,他要保持正常,如果這種場合都不能克服,那他跟江宴濯的距離不就跟段敘沒有差別了嗎?
簡渺渾渾噩噩的時候,感覺前額忽然碰到了什麼。
一襲身影輕輕擋在跟前,像是忽然橫亙的山脈,給他隔出了一方能緩過一口氣的小小天地。
然後,很淡的鳶尾香掃過鼻尖。
這是一種很清新自然的香調,不是噴了香氛香水後染上的,更像是在一個環境裡沁久了,自然帶上的味道。
很熟悉的,江宴濯的味道。
像拂面的風,一下吹開了所有的不適。
這陣風得恰到好處,簡渺本能地抬手,像攀著一塊浮木般靠了過去。
人聲鼎沸的角落裡,像是被闢出一方特別的空間,任何外物都探不進去。
江宴濯微微的失神,感受著此時被突然滿足的壞念頭。
他知道簡渺不舒服,一直都知道,所以才在他鬆手的時候,故作無意地把肩膀靠過去。
江宴濯其實挺好奇,簡渺對他的接受程度到哪裡,他目前只知道是牽手以上,吻以下。
好奇心被挑出來一點,就很想得到滿足。
他本來以為自己能被他靠一靠,或者挨一挨,卻沒想到猝不及防的,被蹭了個滿懷。
簡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