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被一朝填滿,簡渺病態地感覺到滿足。
他果然是個比江宴濯更怪的怪物。
江宴濯一滴滴一點點解釋清楚,慢慢地看著他:“之前跟你在一起沒有說,是你的接觸障礙還沒好,怕影響你的心情,也讓你對我有了芥蒂……昨天我本來想正式跟你坦白,但沒想到你出了意外。”
簡渺的沉默,像一種鞭笞,江宴濯即便是個罪行累累的犯人,此刻也不由忐忑:“你……很生氣嗎?”
簡渺慢慢轉過頭,看著他。
一想到現在這幅乖乖模樣的小學弟背後,可能是個對他佔有慾爆棚的窺伺狂,簡渺就禁不住有些顫抖。
他說:“怎麼會呢。”
就著江宴濯牽著的手腕往後一拽,他驀地把跟前這個人帶到床間。
仰躺,拉近距離,四目相對。
無論是乖乖的小狗,還是披著無害皮囊的大灰狼,這個人眼裡都只有他。
那麼就夠了。
簡渺抬起手,依憑昨天晚上殘存的記憶,勾住江宴濯的脖子主動地吻了他一下。
“你考慮我的心情,搶先一步坦白,也是為了讓我沒有負擔吧?”他抬起手,揉了揉江宴濯的後腦勺,“喜歡你,好喜歡。”
在說完最後那句話,簡渺一下就發現了江宴濯眼底浮動的暗色。
那是之前他都沒有發現……或者說,是江宴濯掩藏得相當好的痕跡。
啊……壞狗狗。
更喜歡了。
江宴濯感受著剛剛那個清醒時主動的吻,還有揉他後腦勺這兩下,頓了頓。
他想過簡渺有千百種接受他時的情緒,卻唯獨沒想到是這一種。
像非但不介意,還更加……
“江宴濯。”跟前的人忽然叫他的名字,一下喚回江宴濯的理智。
“嗯?”江宴濯下意識又看向他的唇,昨天晚上的親暱浮現,他喉結滑動了一下。
“我們昨天晚上……”簡渺微微抿唇,眼睛忽然彎了起來,放輕嗓音像在說什麼秘密,“是不是做了啊?”
“……”江宴濯神情忽然微妙了一下,他閉了閉眼,“嗯。”
簡渺像鬆了口氣,慢慢地抱著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臉:“我有一點零碎的記憶……是你……”
他沒好意思說下去,只是小貓似地趴在他跟前:“他們都說第二天會很疼,不疼也會不舒服,可是我覺得除了……前面有點不太一樣,都挺正常的啊?”
江宴濯將人抱了起來,從俯身改成坐,正好讓簡渺靠在他的肩膀上沒看到他的情緒。
其實,昨天並沒有做到最後。
他幫簡渺紓解了之後,本來是有些失控,但低頭想去吻他的時候就嚐到了那陣未散的酒味。
電光火石間,那個味道忽然從助興劑變成了清醒劑——如果簡渺的主動真的只是因為酒精攝入後的特殊反應,他在沒有正式詢問簡渺同意的情況下做了這種事。
萬一第二天起來,簡渺酒醒之後症狀復發,不就代表著前功盡棄?
簡渺那次在球賽中途的離場還是在江宴濯的心上留下了不淺的痕跡。
他沒辦法因為自己這樣的私慾去強迫等了三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