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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一絲反應也無。

她微微躬下身,右手抬起少年下頷:“你一點也不害伯?〃他微仰著頭,沒什麼情緒地看向她:“我為何要害怕?”

她楞怔片刻,突然輕聲一笑:“真是個有意思的孩子,你這麼說,我一點也不想殺你了。”

聽到自己的人生安全得到保障他也沒有多開心似的,目光再次掃過她的赤足:“你沒有穿鞋。”

她偏了偏頭:“那又如何?”

月光照在少年冷峻的臉龐上,迴雪流風般的嗓音低低響起,他看著她:“這個模樣,你要如何回去?”頓了頓:“我送你回家。”

少年駕馬朝著女子指點之處調轉方向,身後楓林在~瞬間歸於沉寂,又是那副枯死神態,黑色的駿馬揚蹄而去,一個青衣少年自方才女子所立的楓樹後轉身出來,手中捧了雙白緞紅邊的繡鞋,低低嘆了口氣,眉眼間卻正是年輕二十歲的君師父。

瞬間恍然,原來那紅衣的女子是慕容安,而那黑衣少年,想必便是年少時的陳王蘇珩了。認真算一算,二十四年前蘇珩十六歲,是了,那時候他還不是陳王,是陳國的公子珩。

我聽說古往今來,凡是絕色女子,情路必定坎坷,可史書中所記載的慕容安,似乎並沒有碰到此等煩惱,反而是遇到她的男人們,個個情路都變得很坎坷。

其中最看不開的當屬當時夏國的四公子莊薊。記不清是哪本野史記載,說莊薊欲聘慕容安為妻,聘而不得含恨身死,其母欲求慕容安縷耳發陪葬,她卻連這為他身死的男人到底是誰都不曉得。

史書的記載到此為止,本以為鄉間野聞不可盡信,此時透過君師父的華胥調,卻看到這樁事竟是真的。

在公子薊死後三個月,慕容安出現在吳城最大的青樓中,每曰都會邀見兩位客人,客人上樓飲酒無須千金萬金,但必須為她講述一段關乎風月的故事……自然凝聚的魅,天生便不懂得人類的世情風俗,這說明公子薊的一條命還是對慕容安有所觸動,至少讓她願意開始瞭解情愛到底是什麼。

不過慕容安和蘇珩,只能說緣分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誰能想到冷淡如蘇珩也會上青樓,不光如此,還點了慕容安的牌子,縱使老鴇說得清清楚楚,這個姑娘有點特殊,不賣身也不賣藝,來這裡掛牌純粹是為了體驗民生疾苦……慕容安記性不好。依我看由婢子引著掀簾而入的蘇珩同他們初見時沒什麼不同,除了沒騎著一匹黑馬,甚至連衣服的款式都和那夜一模一樣,但她愣是沒將他認出來,還兀自屈膝臥在貴妃榻上,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態,連多看客人一兩眼都懶得:“今夜是你來為我講故事?你帶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蘇珩就坐在她對面:“你想要我講個什麼樣的故事?”

她目光仍放在別處:“我知道一個男子,他愛上一個姑娘,害了相思病,後來死掉了。你的故事有比這個離奇麼?”

他放下手中瓷杯:“那有什麼離奇,不過是個懦弱之輩,因無法滿足的貪慾死於非命罷了。”

她愣了愣,終於將目光移過來:“你不是來給我講故事的吧。”

他卻轉眼望向窗外,極俊的一個側面,淡淡道:“你說得對,我從來不會講什麼故事。兩個月前,我不小心闖入一座片楓林,被一個紅衣姑娘所救,後來我們分開了,我沒能再找到她。我來是想,或許你知道我要找的姑娘她在哪裡。”

她眼中出現一絲茫然神色,定定看他好一會兒,嘴角突然浮出笑容:“竟是你。”

他不答話。

她微微偏了頭,有些疑惑似的,也不知是如何動作,定睛時已見她赤足立在他面前,就像他們初見時,她居高臨下看著他,開口前卻狀似認真地想了想:

“你找我……你找她是要做什麼?”

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