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藉口,想讓我知難而退,可他不知道,若他真的只是一個雜貨鋪老闆,若……我想,我的臉上一定綻出一朵特別大的笑容:“如果是雜貨鋪老闆那就太好了。”
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我可以養著你的。”
第一次感到這種手指肌膚相觸的細膩和溫柔,以前就算是緊緊交握,更多的也只是內心的感動。白梅上一滴晶瑩水珠滑落到手背,臉好像也有些溼意,我抬手抹了抹臉,這屋子,不會是在漏雨吧?
終於,慕言還是點頭同意我一路跟著,看得出來他其實更想把我送回衛國,但影衛不在,沒法送我,又不好不管,因不管的話最後我還是會想方設法跟著,又不好對我動粗,真是拿我毫無辦法。
隨行好幾日,才搞懂他們此行是專程趕赴穎川。據說穎川鑄劍世家的家主荊老爺子以半生心力鑄成一口好劍,廣邀天下英雄,欲為此劍尋一位主人,他們正是為此而去。要說當世最有名的鑄劍世家,應是柸中的公儀家。
雖此時公儀家已被毀六年之久,但慕言早就從卿酒酒手中得到了他們家世代相傳的鑄劍圖,搞不懂怎麼還會對荊家鑄的這把劍感興趣。
我拐彎抹角朝公儀斐打聽,原來荊老爺子鑄成的這把鑄縷劍,自玄鐵投爐之時即伴以人血生祭,初成便具兇狠之相,是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照他的說法只要是個劍客就沒法不感興趣。
我想了一下,覺得也是這個道理。這方面劍客和嫖客的思維可能都差不多,只是一個渴望收藏名劍,一個渴望收藏美女,收不到至少要摸上把,摸不到至少要看上眼,如果連看都看不到,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劍客或者嫖客。
不久,來到一座依山小鎮,據說山的另一面便是穎川。可能纏得慕言太緊了點,十二個對時恨不得睡覺都跟著他,讓他覺得很煩,雖然沒有刻意躲我,卻也不復雁回山初見時的溫和。
我認識到問題所在,卻不知該如何解決,已經要沒有時間,我只是想快點和他培養起感情。傍晚趁著慕言同公儀斐出門辦事,一直遙遙跟在我們後面的君瑋終於逮到機會現身,牽著小黃恨鐵不成鋼地教訓我:“像你這樣成天跟在他身後說喜歡啊愛啊的,能頂個什麼用,光說說誰不會說?愛這種東西,不是靠說出來的,是靠做出來的啊!”
我愣了半天:“做、做出來的?你是讓我今天晚上……”
他也愣了半天,臉刷地紅了:“……我說的是單純的字面意思,你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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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瑋的提議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不愧是寫小說的,從前真是小看了他。該怎麼來打動慕言,我絞盡腦汁想半天,最後決定給他做一頓飯。本來只是靈光乍現,但打定主意之後突然感到振奮。
我從來沒有為慕言做過飯,就算後來嫁給他,也是聚少離多,為了各自的事汲汲營營,不曾有這樣的機會。
書中描寫妻子為丈夫洗手做羹湯的句子,那是世間難求的平凡幸福,從前看它淡如日暮時西山煙雲,如今卻覺得珍貴。雖然我的萊一向做得不好,好在有君瑋幫忙,而且這大約是唯一件他可以有自信不會越幫越忙的事。
想好菜譜,同掌櫃借來客棧的廚房,卻發現缺少兩味衛地萊色特需的作料。
在掌櫃指點下路奔去可能還沒打烊的雜貨鋪,君瑋不放心,仍牽了小黃在我身後不緊不慢跟著。
這麼一座民風淳樸的小鎮,真不知道他不放心什麼。雖然天色已漸黑,心中卻是一派明媚,途經鎮上唯一的那座青樓時還哼著小曲,卻在不經意仰頭時驀然止住腳步。
我揉了揉眼睛,那側靠著半開的軒窗執扇而立的男子……是慕言?
君瑋不知什麼時候已到我身邊,拉著我只管埋頭朝前走,嘴裡還嘟囔:“那不是慕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