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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上僅著絲制中衣,一條腿微屈著擋住床沿。我風風火火地就要從他腿上爬過去,被他一把拎回床裡,目光從書卷上抬起來:“這麼坐立難安的,身子已經大好了?”

我臉紅了一會兒,假裝很痛苦地咳了兩聲,病弱道:“沒,沒有……”但還是不死心地想下床。我著實是個沒什麼記性的人,此時不記下來,明早起床八成就忘光了。趁他好像沒注意,一點一點往床尾挪。

他沒有理我的小動作,抬手翻了一頁書,突然道:“公儀薰的事,你是無論如何都要管了?”

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想管?”

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你有什麼我是不知道的?”

我撇撇嘴:“我小時候的事你就不知道。”

他合上書,屈腿撐著腮:“那你說給我聽聽。”

若是往常,我一定興高采烈地自己就把話題轉到另一個方向了,可這次不一樣。

看到公儀薰就像看到我自己,無法想象,若是沒有胸中這顆鮫珠,即使我得以重生,也是凝聚成一隻不知前塵的魅,再也記不得慕言就如同她不記得公儀斐……我跪坐著趴在慕言膝上,輕聲道:“我想幫公儀薰,搞不好我是這世上唯一可以幫她的人了,你想,如果就連我也不願幫她,要是有一天我需要誰來幫我,可世上唯一幫得上忙的那個人卻不願意,那可怎麼辦呢?”

燈火微漾,帶得屏風上燭影搖晃不休,良久的沉默,我都覺得是不是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他了,頭頂卻響起他沉穩嗓音:“既然如此,與其讓你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不如我來告訴你。”

我驚訝抬頭,正見他探身吹滅床頭的竹燈,床前唯剩幾握月光,他回身攤開薄被,將我拉進被子裡蓋好,差不多入睡的準備都做足了,才緩緩道:“公儀薰兩年前凝聚成魅,是陳世子蘇譽相助,這樁事,你大約知道。”

我枕著他手臂點點頭表示知道。

他問我:“你覺得蘇譽為什麼要幫她?”

我想了想:“聽說公儀斐的母親雍瑾公主是陳王的妹妹,公儀斐夫妻算來該是蘇譽的表兄表嫂。”又想了想,“可這也說不通啊,帝王家又不比尋常人家,哪有什麼簡單的親戚幫襯。”

他表示贊同:“你說得對,帝王家沒有什麼簡單的親戚幫襯。蘇譽肯幫公儀薰,是因在公儀家被毀的前幾日收到她的信,信中附了公儀家世代相傳的鑄劍圖,她以此為酬,請蘇譽想辦法助她凝聚成魅,硬求一個來世償還公儀斐。公儀家的鑄劍圖價值連城.蘇譽答應了這樁買賣,以一座城池的財富請來秘術士,甩了五年時間使她成功凝聚,將她送到了公儀斐身邊。”

一直困擾在眼前的迷霧似乎終於撥開了一點,可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我狐疑地瞟他一眼:“按理說這該是秘辛吧,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停了一會兒:“這件事,當年是我去辦的。”看我沒有搭話的意思,緩聲道,“魅這種生物,凝聚成功很不容易,連請來的秘術土都沒有十分的把握,所以這事直瞞著公儀斐。本以為到時候將人送到他面前,對他是樁驚喜,沒想到五年後這一日來臨,他已不認得她。”

我吃驚道:“怎麼會,下過五年,她的模樣也沒有變化。”

他似乎陷入某段沉思,許久才回過神來,低聲道:“他喝了千日忘。”

我不太明白:“千日忘?”

他可能被我的無知打敗,不得不耐心解釋:“那是種用秘術煉鹹的奇藥,喝了會忘記很多事。公儀斐喝下那藥,把卿酒酒忘了。”

我一陣愣神,慕言巳側過身來。我還枕著他手臂,一下子變成躺進他懷裡的姿勢,心口緊緊貼住他胸膛,臉頰還埋進他肩臂。我往後退了退,被他撈回來,取笑道:“躲什麼躲。”

卻沒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