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時,或許是在他被沉昏中的她狠狠唾罵時,或許在是他努力抗拒了她一個多月卻還是忍不住地去到她身邊時,或許是在他在聽到她喚出他的名字時,或許是……
心,動了,真的,動了。
他說過的,人心,真的是一樣很奇怪很奇怪的東西。不知什麼時候,看進眼裡了,更刻畫在了心底,或許,便是莫名其妙的,卻是真實的、情不自禁地便是這個樣子了。
所以才會一直在意著她對自己的喜歡,所以才會害怕她離他遠去,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將她先禁進自己的地盤再說,所以才會眼裡心底只看得見她一個女人,所以才會在乎並斤斤計較著她對自己的重視是否超過了對她那些家人,所以才會失去理智地用卑鄙手段來折了她自由的羽翼……只想證明,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不知在什麼時候,什麼原由,他,對她動心了,同她喜歡他一樣地,他也喜歡上了她。
他喜歡她!
可為什麼,當他想讓她知道的時候,她卻竟然消失不見了?
難道,她是為了懲罰他的風流成性?難道,她是為了懲戒他的不知好歹?難道,她是為了懲治他那可笑的男人尊嚴?
為了什麼都好啊,為了什麼都可以,但她卻不許給他來個一走了之!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休想,她休想如願以償!
恨恨地將一地的珠玉首飾踩到爛得不能再爛,他才稍微地冷靜下來,開始思索奉恩可能的去處。
回她義父家?哼,絕對不會的。以他的奉恩驕傲固執的脾氣,就算是餓死在荒郊野外,她也不會再回那個拖累了她十幾年、到頭來卻又卑劣地捨棄了她的所謂家人中去!那奉恩還會去哪裡?這十多年來,她一直以申府為家,除了這裡,她哪裡還能安身立命?
哪裡,哪裡?哪裡!
“棋老闆那聞名金陵的聞棋書坊啊!”
他微愣一下,而後狠瞪向已在旁邊瞅了他好一會兒熱鬧的老頭子。
“那日那兩位劉公子來找奉恩敘舊時,明明白白告訴了奉恩,這些時日他們會在何處落腳。”託一個傻女人之福,這幾年來一直窩在角落裡吃喝不盡享著清福的白鬍子老頭兒咂咂嘴巴,吸一口手中紫砂小茶壺中的好茶,頗似惋惜地唉嘆一聲,“其實奉恩能力也夠,出去同別人開創一點自己喜歡的小事業也是好的,總好過整天悶在小家子裡忙忙碌碌、到頭來連給家人賣掉了也不知道。”
“你再說!”他眯眸,狠狠地瞪只會說風涼話的人。
“喲,少爺,有氣您衝著我發有什麼用?”白鬍子老頭根本不在意他的兇狠,徑自笑嘻嘻地翹起了花白的小鬍子,“本來就是啊,想娶人家,所以就設計毀了人家清白名節地將人家娶到手了;想保持什麼男人尊嚴,所以明知道人家小姑娘喜歡他喜歡得緊,卻還是隻霸道地想人家只喜歡他一個,而自己卻同那麼一大票的鶯鶯燕燕地纏纏黏黏——天下所有的好處都給他佔盡啦,到頭來卻還告訴人家可憐的小姑娘‘他即使沒娶她,她還是得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好啦,好啦,這一下人家真的留在他身邊嘍!”留了一屋子註定被他踩扁的碎玉珠子在身邊。
哈,這就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
真是痛快!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咬牙忍下老頭子的冷嘲熱諷,忍耐道。
“我想說什麼?我什麼也不想說啊。”但見人家的拳頭露出來了,老頭子忙識抬舉似的笑眯眯,“我是想告訴一個人,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他還想要賢惠可愛的好妻子呢,就咬牙忍痛將他那一大群的鶯鶯燕燕驅逐出府去算啦,男子漢的顏面算什麼,有一個窩心體貼的溫香暖玉陪著過冬,其實早就該滿足啦。”真是笨啊。
“我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