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她對於陸京墨的瞭解,估計要不了多久程家的某個重要港口應該會突發一些瑣事,而程風起會馬不停蹄地趕過去。白玄蟬坐到他邊上的單人沙發上,手臂放在沙發扶手上,指尖輕敲,在敲到第十下時,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安逸的氛圍。 躺在沙發上的程風起坐起來,拿起倒扣在茶几上的手機看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玄蟬,面色凝重地站起身來拉開隔絕陽臺的移門走到外面接聽,與對面匆匆對話了兩句,他又回到了客廳。 拿起沙發背上的外套一邊穿著一邊說道:“老婆對不起了,我有些急事兒要去處理,等我回來再陪你。” 根本來不及等待白玄蟬的回答,說完話程風起快步離開奪門而出,白玄蟬緊跟著站起來走到陽臺,站在欄杆前看著他飛奔著上車疾馳而去。 目送著他的車消失在遠方,再轉過頭來看剛才他停泊的車位上果不其然又停了一輛車,是輛黑色商務車,在帝都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種車型,也是陸京墨最常開的車型,因為這種車子在車流中最不容易被發現,最隱秘。 駕駛座車門從內開啟,一個人影從裡面出來,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與夜色融為一體,走到弄堂口前左顧右盼了一下,確定沒有他人行蹤之後鑽進了弄堂,朝著她所居住的地方的大門走來。 科技感十足的銀色密碼門與周圍陳舊的環境格格不入,門與檣之前露出一道狹小的縫隙,前人走得過於著急甚至忘記了將門關上,透過縫隙庭院內的景色盡收眼底,開得正盛的蝴蝶蘭與金花茶交相輝映,最後一期金桂落下,樹旁支著一個鞦韆,隨著風孤單搖晃著。 出於教養,陸京墨抑制住想要立即推門進去的衝動,把手放在牆邊門鈴輕輕按下。 早就下了樓的白玄蟬在門鈴聲響起後靜待十秒,十秒之後才抬腿走到門口,故作疑惑道:“老公,是忘帶什麼東西了嗎?” 門開,站在門口的陸京墨在看見門後之人時有片刻的凝滯,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來開門的人,琥珀色的眼瞳因震驚而擴大,震驚、詫異、感動無數種複雜的情緒頃刻間湧入大腦,他甚至分不清這是虛妄還是現實。 眼前這個人簡直和白露一模一樣,不對,她就是白露! 當年白露身死之後他後知後覺才想起來兩日前她曾經說的那顆異於常人的心臟,狩獵場的那個投食點他去看過,只有一灘血跡,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野獸拖拽的痕跡,因此他堅信白露還沒死。 但可惜找尋多年無果——當然也不可能有果,這些年程風起拼盡全力把白玄蟬藏起來,就算陸京墨掘地三尺也不一定找得到她,除非他有通天的本領。 想要確定眼前人是否真的是她,除對比基因序列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當年她左胸口的刀傷,當時匕首的刀刃幾乎整個都沒入她的皮肉,那麼深的刀傷不可能被輕易祛除,思索間陸京墨顧不得體面直接上手。 “你...啊!”剛要開口打招呼,還沒來得及把‘好’字說出來,陸京墨就直接撲了過來想要扒她的領口,白玄蟬被嚇得尖叫一聲跌倒在地。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