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人話怎麼突然這麼多。 “你們慢聊,我去看看露露。”及時止損的陸京墨把自己那疊拜帖拋進垃圾桶裡,順手拿起屬於白玄蟬的拜帖往她房間走去,遊刃有餘地拿出萬能鑰匙開了反鎖住的房門,輕車熟路地往裡走。 蜷縮在被窩裡的白玄蟬聽見動靜驟然掀被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陸京墨洋洋灑灑地開門進屋,看見他手中那枚啞光黑的畸形鑰匙大徹大悟仰天長嘆,喜歡做Plan B是他從小就養成的習慣,這棟樓果然有萬能鑰匙。 竟被人如此輕巧地就戳破了防線,怏怏不樂的白玄蟬撅嘴重新趴回到被窩裡,腦袋抵在床尾處,被子拱起了個小小的鼓包,疑慮調皮的髮絲亂跑出了縫隙,陸京墨慢條斯理地走進屋反手關上門。 踱步到她腦袋前,勾起那縷頭髮饒有興致地把玩著,睡覺時她或許可以忍受氣悶的環境,但是清醒時白玄蟬絕對無法悶著,靜等了兩三分鐘,一雙焦躁的手從裡面伸出來,六神無主地順著頭髮摸到他的手,然後不遺餘力地拍打他的手背。 直到他鬆開了桎梏,那手迫不及待地伸了回去,被子下面那個小鼓包朝另一頭迅速蠕動著,在另一頭的床沿,腦袋如蒙大赦地鑽了出來,白玄蟬劫後餘生般做深呼吸,許久她轉過頭露出個幽怨的眼神兒。 “三分二十六秒。”陸京墨抬腕掐表,誇讚道,“你的耐力比以前好了,以前撐死兩分鐘就鑽出來了。” “有病。”白玄蟬嫌棄地睨了他一眼,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從被子裡鑽出來,爬到剛才棲身的角落先開被子拿裡面的手機,堂而皇之地背對著陸京墨躺在被子上面玩手機沉默不語,對方換了個方向她就翻個身,立志不再看他。 被她這法子搞得哭笑不得的陸京墨捏了捏耳垂,暫且放下手裡的拜帖,單膝跪到床榻上俯身過去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皓腕,將人帶到自己懷裡束縛住。 沒料到他竟會出此下策的白玄蟬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握拳垂在他肩膀上,憤憤道:“陸京墨,你卑鄙。” “那又如何?你去告我?”此時佔據絕對上峰的陸京墨垂眸看著她笑意盎然,一手捏著她的腕一手搭在她腰間緊緊摟住,理直氣壯道,“陸夫人,這局你敗北了,希望下次再接再厲,爭取立馬橫刀。” 氣頭上的白玄蟬沒什麼好臉色,渾身是刺,彷彿是個易燃易爆炸的火藥箱,憤慨地哼了聲別過臉去,煞有一副老死不再往來的氣勢。見狀陸京墨鬆開了握著她腕的手,陪笑著揉揉她的腦袋試圖順毛。 “生氣了?”乾燥的手掌覆在她的腦袋上,指尖穿插在她柔順的髮間輕輕捋著,陸京墨耐著性子柔聲誘哄道,“就因為體檢?你不想去的話,那就不去了,何必置氣,說出來就行了,我順著你。” 聞言白玄蟬鬱結的思緒有所緩解,不再端著架子,肩膀鬆懈下來轉頭看向他,眼神中夾雜著探究和審視,好似在抿唇做著心理抉擇,終了她試探道:“真的嗎?只要我不想你就會順著我?” “當然,只要是你合情合理的請求,我向來都是有求必應。” 此話出口,白玄蟬才算是卸下了防備,環抱住他的脖子算是求和了。抱了會兒兩人才緩緩地鬆開,白玄蟬鬆開手坐到床上,見她情緒平復後陸京墨將那沓拜帖遞到她面前,各色各樣的拜帖看得人眼花繚亂。 一張一張快速瀏覽著,大抵都是些高門闊太送給她的拜帖,價值不菲的帖子上印刻著‘陸夫人’親啟的字樣,俗不可耐的趨炎附勢之姿,白玄蟬意興闌珊地抽著看,倏然她停住了手頭上的動作。 在目不暇接的‘陸夫人’字樣之中她竟看見了自己的姓氏,一則印著‘白小姐親啟’字樣的帖子獨樹一幟,她丟棄了千篇一律的帖子將那封燙金拜帖拆開,映入眼簾的字跡娟秀端莊落落大方,可見執筆者的文化底蘊。 送帖人是權貴吳家掌權者吳絲竹的續絃夫人伐檀兮,高官政客不乏有喜歡舞文弄墨的文人騷客,其夫人為投其所好會些詩詞歌賦寫得一手好字倒是合情合理,字跡賞心悅目,內容也如錦繡詩篇,可謂難得一見的才女。 “權貴吳家。”白玄蟬合上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