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緊張的萬物駐足在原地,拉著他的袖子無措道:“那怎麼辦?我要是沒坐下就直接暴露了怎麼辦?我怕。”
“有我在,怕什麼,我說這些話只不過讓你知道一下蒼杳兒並非善類,不要被她那張臉給騙了,傻乎乎地跟著人家走,其餘的都無所謂,做你自己就好了。”其實本來也沒讓她做什麼需要費腦子的事情,需要的只不過是她的這個身份而已。
聽了他這番勸慰萬物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害怕,雙手止不住地顫慄,磕磕絆絆說道:“可是萬一失敗了呢,夫人的情況會不會很糟糕?”
“準確來說呢——”西拾露出個虛假的微笑,“她的情況已經不能再糟糕了,所以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成敗與否她都無法擺脫困境,你放輕鬆,別跟著蒼杳兒的話走就行,保持初心,記住你是來幫夫人的,我說得還清楚嗎?”
算是清楚吧,萬物怔怔地點頭,見她實在手抖得厲害,西拾將她拽著自己衣袖的手順到自己掌心握住,牽著她朝湖畔水榭走去。
門外候人的雲鶴望見繁茂枝葉後的灼灼人影輕叩門扉示意客人即將抵達,要只有西拾一個人倒不必那麼拘禮,直接讓他自己開門兒進來就行。
聞聲矢之悼從門內走出來,樹影后出現一抹素淨的靚麗人影,素色傘裙與純色女士西裝外套,多有書香世家女子的風骨與大家閨秀的姿態,長髮微卷洩落肩頭,她更似水墨江南詩畫中走出來的溫婉女人。
眉間恬靜滿眼皆是歲月靜好,她沒有名利場的紙醉金迷,不參雜權貴場的功名利祿,莊重衣著下包裹著仍洋溢青春的身體,世家圈兒的女人大多都沾染著幾分渾濁的野心,然她卻沒有半分汙濁,純粹且美好。
忽覺她與白玄蟬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極端,白玄蟬生得清冷,仿若孑然於世俗之外,優雅從容淡然處之,可眼中卻是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她是無法掌握的荊棘,尖刺上遍佈著毒液難以靠近,然頂上卻長著霏靡的罌粟,引人趨之若鶩。
“難得看見你高抬貴臀出現在門口相迎,我真是太感動了。”遙隔一段路西拾就開始打起了招呼。
“先別感動,我是看嫂子的。”矢之悼婉拒了他的騷包,往外走了兩步面向萬物,伸出手鄭重道,“初次見面。你好,我是矢之悼。”
親眼看到只能看報道上看見的人果真氣度不凡,見他主動過來打招呼萬物受寵若驚,正準備伸手回應卻見另一雙手提前替他握住了,側目看去西拾笑得頗有些咬牙切齒,短促一握直接把他的手駁回去。
見狀萬物震驚,這是可以的嗎,這可是矢之悼欸。
被駁的矢之悼習以為常地甩甩手暗罵了句‘真小氣’,然後擺擺手轉身走向水榭,跟在身後的萬物小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駁他伸過來的手啊?是不是有些沒禮貌了?”
“我沒錘他就不錯了,這小子之前趁我在國外和我物件喝了一晚上的酒,整整一晚上,他愣是半個字兒都沒和我透露,事後說是‘英雄救美’來開脫,你要銘記前車之鑑,以後少和他走太近。”
“啊……可是外界都傳他不近女色剛正不阿……”
“外界還傳陸京墨是個肉慾橫流朝三暮四的猥瑣男呢,你看他是麼?”
“……為什麼他的人設,外界和內界差距這麼大?夫人當初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應該沒有相信吧——應該沒信,否則聽到這種傳聞誰還敢去認識陸家主。”
“她是沒信,因為這個傳言就是她放出去的。”
“???”好像聽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走近水榭,清爽的風拂面而過,燈火中蒼杳兒站在窗前顧盼生輝,亦是聽傳聞說的,說蒼杳兒美得不可方物,如澤世明珠驚豔眾生,所到之處嬌花含羞閒雲遮月,無數名家為之傾倒讚歎稱更勝過當年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