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難道四師弟和花如狼一樣都是柳仙血脈?”
武吉道:“翰兒的母親是修煉千年的柳仙,一度幻化成人,遊戲人間,曾害死過不少闡教修士,最後死於我徒弟白狼之手。那條虎尾靈蛇之所以能被翰兒所用,恰好能證明這一點。”
蘇季目光錯愕,茫然道:“弟子不懂。既然四師弟與闡教有仇,師父為何還要收他為徒?”
武吉沉吟片刻,反問道:“你覺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
“像誰?”蘇季問道。
武吉望著蘇季,良久吐出一個字:“你。”
“我?”蘇季不禁陷入沉思,開始回想曾經的自己,那個朝歌的花花公子,那個玩世不恭的潑皮,那個埋怨老天的短命鬼……如此想來,蘇季覺得自己的確和虢翰有幾分相似。
不知過了多久,武吉和蘇季的身影已然離去,留下虢翰一個人呆在原地。
牆外兩個人的對話,虢翰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他表情黯然地低著頭,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自嘲,心中暗道:“因為像他……才收留我?難道我只是他的影子?”
虢翰默默呆坐了很久,直到耳邊有人叫他的名字,緩緩抬頭看去,原來是虢石父。
“爹……”虢翰輕輕喚了一聲,旋即想起什麼,連忙站起來道:“孩兒得知一個訊息!申候姜贏正在招兵買馬,企圖擇日討伐周室!”
虢石父聽完面無表情,徑自將兒子帶到一處僻靜的場所。
“爹,你好像不大關心……”虢翰面露疑惑之色,“這可是向周天子表忠心的大好機會!”
虢石父的嘴角微微上揚,“翰兒,周室日益腐朽,這豈非正是我虢氏復興的大好時機?”
虢翰陡然一怔,豁然道:“難道爹想裡應外合,聯合推翻周室的諸侯……就是申候姜贏?”
“想滅周室,先滅闡教!”虢石父壓低聲音道:“翰兒,爹交代你的事,可準備好了?”
虢翰搖了搖頭,面露難色道:“我……我害怕……擔心爹有事……”
“這個不必擔心。”虢石父釋然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土罐,“這是青黎仙人給我的絕情蠱。它會擾亂闡教修士的玄清氣,但對凡人無效,就算爹和太子吃了,也斷不會有事。你儘管放心把它放進西王母盛宴的飯菜裡,只要周天子失去闡教撐腰,周室江山就是我們父子倆的囊中之物!”
虢翰支吾道:“那些修士法力高深……我怕被人發現……我不敢……”
虢石父臉色一沉,“我看你不是不敢,是捨不得你的師兄們吧?”
虢翰雙手緊緊握拳,手心滲出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虢石父厲聲道:“翰兒,你不要忘了!你孃親就是被闡教的人害死的!世上只有爹一個人是真心對你!”
虢翰黯然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娘殺了闡教弟子的師兄,闡教弟子找我娘報仇,也是情理之中。況且,殺死我孃的白狼,早已經死了。我們何必趕盡殺絕?”
虢石父嘆道:“翰兒,你從小沒娘疼,只覺是老天奪走了你娘,所以一心想要逆天!其實這些濫殺無辜的修士,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四師弟!”
虢翰仰頭看去,只見牛竹匆忙跑了過來。
“又是他……”虢石父眉頭一蹙,旋即把裝有絕情蠱的小土罐塞進虢翰手裡,轉身從牛竹身邊擦了過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牛竹茫然地眨了眨眼,又沒來得及行禮,卻也沒多問,直接對虢翰說道:“四師弟,剛才讓你看著的鍋全燒焦了!黃牛道長髮了好大的火,正四處找你算賬呢!”
虢翰沒有搭腔,沉默半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