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鏟佞,單憑一個裝神弄鬼的玄狐宗,只怕早已葬送了這片江山!”
老婦人的聲音雖然沙啞,卻是十分有力,十分響亮。
此起彼伏的迴音,使得周遭的肅殺之氣更重了幾分。連馬後炮這個剛進來的人,也能聞出這裡瀰漫的火藥味兒。
馬後炮想必說話的兩個人便是四大祭司中的老銜蟬和玉羊真人。奇怪的是,這兩人原本都是姜贏的門客,向來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但今天的玉羊真人不知為何居然臨陣倒戈,開始幫墨殊說起話來。
馬後炮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現在他只關心自己的安危,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的手開始顫抖,已經意識到那些身著血色饕餮圖騰勁裝的人就是截教的二十幾位元老,而這裡則是他們議事的場所。對於這個地方,他早有所耳聞。那些用鮮血將東市刑場染紅的重刑犯,多半是曾在這裡叱吒一時的大人物。
想到這兒,他兩隻腳下意識地往後退,嘴裡唯唯諾諾地推辭道:
“大人們好像早就到了吧。我這次來晚了,不如下次再說吧。”
話音未落,白公公一把拉住他的手,熱情地微笑道:
“侯府有侯府的規矩,越重要的人物就越要晚些入場。今天您可是主角兒,他們來早了,也得等著您吶。您說是吧,旋靈閣主?”
馬後炮暗暗叫苦,這旋靈閣主本應該是蘇季的,好事他願意代勞,壞事他可不想背。不過,眼下憑他自己不可能出得去,只能相信白公公的話,隨著一步步走近,一顆懸著的心越來越寒……
他看見大旗正下方的首席空著,兩邊各有三張蛇雕奇楠太師椅,兩邊各空著兩把。這說明四位大祭司只來了兩個,姜贏和墨殊都尚未到場。看來真正的規矩並不是白公公說的那樣,今天的主角也不是旋靈閣主!
“貧道有失遠迎,請旋靈閣主左側就坐。”
說話的是左邊太師椅上的玉羊真人。
馬後炮本以為玉羊真人只是一個稱謂,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長著兩隻山羊角。他起初以為那兩隻角只是裝飾,細看卻發現那羊角的根部竟與頭骨緊緊連在一起,顯然是從頭上長出來的。
馬後炮聽話地往左走,突然聽見右邊有人故意咳嗽起來,轉頭一看,發現正低頭咳嗽的是一位慈祥的老婦人,懷裡趴著一隻貓。
貓的耳朵很大,渾身基本無毛,肉色的面板看起來很有彈性,撩人的動作十分可愛。老婦人咳嗽完,緩緩將臉抬了起來。
馬後炮頓時嚇得兩腿發軟,心臟狠狠地一陣抽搐,只見那老婦人居然長著一張貓臉,臉上皺紋跟橘子皮一樣!
“左卑右尊,閣主還請右邊就坐。”
說話的不是老婦人,而是趴在她懷裡的貓。貓臉揚起來,竟是一張老婦人的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祭司老銜蟬竟然是一隻長著人臉的貓!
白公公看見馬後炮嚇得不敢吭聲,連忙在他耳邊小聲道:
“依照禮法,旋靈閣主也在元老之列,也有推舉繼承人的權利。”
馬後炮恍然大悟,這座位果然不是隨便座的。玉羊真人方才一直幫墨殊說話,可見左邊都是墨殊的人,而右邊以老銜蟬為首的則是姜贏的人。
馬後炮數了數,左邊共有十二人,右邊共有十一人。兩邊只有一人之差,如果坐在左邊,那就難免要得罪右邊的人。
馬後炮開始躊躇。
前所未有的恐懼、遲疑、不安,像一條條扭扯不斷的麻線般纏繞著他。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時,他身後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人們的目光都聚集在馬後炮身後,但他本人卻不敢回頭看一眼。
“咯噔,咯噔……”
皮靴踏著紅毯發出沉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