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對著外面說道:“再過一個半時辰左右,等客人都來了,我和少夫人就去中堂敬茶。”
外面的婆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問道:“大少爺,今天還有客人嗎?”
不是給婆母敬茶,順便認親嗎?
蕭家就這兩房人,如今都在中堂上等著呢,哪裡來的客人?——那打秋風的陳家人,算不上客人吧?再說她們也早早地陪著老夫人守在中堂上了。
老夫人也準備了不少好戲給少夫人呢…
那婆子輕蔑地撇了撇嘴,眼神閃爍地看著緊閉的月洞門。
蕭士及從裡面推門出來,淡淡地道:“少夫人是我們蕭家的嫡長宗婦,這奉茶認親的事兒,當然不能隨隨便便。——我已經請了毅郡王、慕容大小姐,還有許家的親長,以及我在外面的好友知交,一起過來做個見證。”
那婆子一時傻了眼。
這這這…這麼多大人物過來觀禮,老夫人那些把戲可玩不了了…
那婆子一句話都不說,轉身咚咚地跑了出去,往龍香葉住的正院中堂那邊衝過去。
蕭士及負著手站在自己新房門前,目光沉靜地看著那婆子遠去的背影。
他早有準備。
第94章 新婚
知畫見蕭士及已經從裡屋出來了,才趕緊掀了月洞門的簾子進去。
一股有些腥羶的氣味撲面而來。
知畫有些莫名其妙,忙將南窗下羅漢床四足方桌上擺著的銅鎦金累絲菡萏香爐開啟,扔了幾塊沉香進去,又開了窗戶,放下窗前的紗簾,既能通風換氣,又能擋著窗外人的視線。
杜恆霜終於醒了,睜眼看見身邊沒有蕭士及,吃了一驚,馬上清醒了,從床上坐起來,對著帳外叫道:“誰在外面?”
知畫忙笑著道:“小姐醒了?”
杜恆霜放心了,笑著回道:“還叫我小姐?”
知畫忙用手拍拍自己的嘴,“該打該打,居然忘了換稱呼,應該是大少夫人。”蕭士及是六品驍騎尉,杜恆霜稱“夫人”完全不為過。
知畫過來服侍杜恆霜起床。
“及哥哥去哪裡了?”杜恆霜的眼睛在屋裡溜了一圈,看見了靠牆條桌上的更漏,吃了一驚,“已經這麼晚了?”又嗔著知畫,“你個懶丫頭,睡過頭了吧?也不來叫我起來。今兒可是要敬茶的,誤了事,你替我領罰去?”
知畫笑著連聲哄道:“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少夫人若是一會兒被罰,奴婢全領,行不?”
杜恆霜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紅了臉看著知畫笑,滿臉的喜色壓也壓不下去。剛起床,就面若桃花,嫣然紅潤。
一邊給杜恆霜穿衣裳,知畫一邊跟杜恆霜嘮嗑,“少夫人,這屋裡有股味兒,難為少夫人。昨兒一晚上還能睡著。到底是人家媳婦了,少夫人也忍得下去。以前在家的時候,略有點汗味兒少夫人都受不了。”
“什麼氣味兒?”杜恆霜不明白,扭著頭噤著鼻子嗅了嗅,真如同一隻小乳貓一樣,大方沉穩中又帶了幾分不自覺的天真。
知畫給杜恆霜穿好衣裳,走入拔步床裡收拾床鋪,一進去便道:“就是這股味兒。”
杜恆霜跟著走進來,一眼看見床頭帶了血的細白方巾。還有床鋪上點點滴滴的白色斑痕,臉上頓時如同蒙了塊紅布,結結巴巴地道:“這…這”
知畫從小跟杜恆霜一起長大,又不是預備的通房丫鬟,對這些事情不甚了了。一邊抱了床上的鋪蓋往外走,一邊道:“少夫人,以後這些事不要忍著,這麼髒的鋪蓋給少夫人蓋,唉,回去讓夫人知道了,指不定心疼得什麼樣兒”
歐養娘在外面安排早飯。來晚了一步,正好聽見知畫對杜恆霜嘟嘟囔囔地抱怨蕭家對她家小姐不地道,屋子裡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