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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遍,末了只有一句話,十足的玩笑口吻,“女官客氣。”

正你來我往地打啞謎,殿外突地一聲響,是個清脆的聲音傳過來,“殿下,羊湯這時候正溫,可要用?”

謹惠頭也不偏,徑直便道,“今日冬節,女官想必是忙了一天,晚間母后賞的好羊湯,取了過來,予女官暖暖身。”說罷又轉過眼,細聲細氣同身後人道,“西川,你去取了過來。”

那燈影裡一聲溫吞吞的少女聲響,旋即人便退出去。

謹惠話落抬眼便是明媚的一個笑,同臨光道,“女官可別嫌,也算是應個節景——”說罷留三分,只等著臨光應下。

不消得片刻,轉眼西川已迴轉殿內,手中捧了個蓮紋盅,又搭一柄白玉勺,其上熱氣嫋娜蒸騰,要遮了人眼。

這人過來也不必謹惠指派,徑直便在案下半跪,兩手一伸,便將那熱氣蒸騰的蓮紋盅奉於臨光眼前,道一聲,“女官請用。”

又低眉順目折身退下去,一聲不響隱沒在謹惠身後的燈影裡。

天家的做派好,這殿裡不光主人禮節學得好,便是底下隨意一個打雜伺候人的也是進退有禮,行止半點不拖泥帶水,還帶著由生而來的清高勁,要懾服人心。

似是隻吸食人精氣的妖魔鬼怪,開著大門只等那不曉內情的過路人闖進來,管你無辜有辜,全都吃得骨頭渣子不剩。

臨光也不知為何會生出這樣心思,可她這心思生出來便再也難壓下去,眼見得一碗羊湯奉於手邊,這真是叫人趕鴨子上架——沒回頭路。

她定定神,聲音平緩,“殿下使人叫臨光來,只怕不止為的一碗羊湯,若有何事吩咐,臨光定然是不敢推辭的。”只說不敢,畏的是強權壓人,懼的又是威勢奪命,願與不願,一句話便已分明。

謹惠見這話叫臨光給挑明瞭說,臉上笑倒是還能掛得住,“女官這說的哪裡話,頭幾日華容殿中,素宣嬤嬤當是說的不岔才對,怎的到了我這,一眨眼就將那要邀女官喝茶的話忘了個乾乾淨淨……”

臨光一抿唇,未及出言,只聽那邊謹惠又輕飄飄道,“想來是素宣嬤嬤做事不利,這倒是叫人失望……”好似是真的失望至極,恨鐵不成鋼一樣嘆一口氣,又瞧臨光,“無妨,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左不過喝喝茶閒話一回家常罷了。”

誰家閒話家常要在這樣夜深少人時刻,臨光聞言直皺眉,可她又不好表露,只有應下來的份兒,“殿下有話只管說,臨光若是知曉,定知無不言。”

一點笑藏進眼裡,謹惠聽了這話便彎起唇,“有女官這話,真是放心許多……”左右不過是個啞謎,到這時候始終都要扔出來,不然捂著掖著,誰人知曉你要做什麼。

燈影晃了幾晃,是她身後的西川得了吩咐出殿去,腳步聲落在鋪了羊毛墊的青磚上,無聲似是一隻暗夜裡的鬼魅。那影子長長拖著,“吱呀”一聲,被截斷在紅漆門外。

臨光猛一回神,只聽謹惠道,“說來那日華容殿,不巧得很,恰恰聽了你同開雲妹妹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她不動聲色,熟手如同山中老獵人,佈下一個坑要等人跳。

可臨光又不是吃素的,裝痴作傻的功夫走遍天下都不怕,“殿下這話叫人糊塗,臨光同開雲殿下倒是蠻說了幾句話,也不知是哪一句?”油鹽不進模樣有點無辜,也不知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謹惠也不惱,徑直思索片刻,予她解惑,“女官平素多聰穎,這時候倒是難得糊塗……”惟妙惟肖學上一句,真可惜這人生在天家,沒那命數去當粉墨加身的戲子,要不大紅大紫豈不要收歸囊中。

臨光眉頭一斂,險些也要叫這人差不離的學舌給誆騙過去,堪堪穩住,便道,“不過是臨光粗手粗腳,惹得開雲殿下生了惱,這才有那樣一句話罷了。”腦內卻要飛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