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
桃花島。
梁蔓蔓一臉梨花帶雨的緩緩走在桃林間。
月的桃花島上,那些桃花早已凋謝,桃樹上已結出了許多的果子來。
她的眼裡沒有那些果兒。
她滿眼的悲傷。
她走入了汀蘭水榭。
坐在了一架琴前。
她伸出了玉手,輕輕的落在了這張琴上。
琴是名琴。
琴名繞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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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醞釀三息,手指如蝴蝶一般起舞,於是有嫋嫋琴音起。
而後,有悽楚的歌聲起:
“尖掃盡痴雲,歌聲喚醒芳春。
花擔安排酒樽。
海棠風信,明朝陌上吹塵。
一從鞍馬西東,幾番衾枕朦朧,
薄倖雖來夢中。”
“爭如無夢,那時真個相逢。
隔窗誰聽琴?
倚簾人是知音,一句話當時至今。
今番推甚,酬勞鳳枕鴛衾。”
“鶯鶯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事事風風韻韻,
嬌嬌嫩嫩,停停當當人人。”
琴音繞樑。
淒涼的歌聲在風中纏綿迴盪。
那便是三分哀怨,三分痴念,還有四分的思念。
於是,汀蘭水榭外的一株慧蘭忽的綻放,這令駐足於那株慧蘭旁的溫小婉和翠花忽的吃了一驚。
溫小婉悠悠一嘆,無限傷悲。
“初聞此曲,只覺得此曲溫婉朗朗。”
“再聞此曲,方知那痴念斷了人腸。”
翠花不懂,她只覺得那琴音那歌聲令她心生淒涼。
“寄情於琴,情琴相容如水乳,或可以琴入道。”
這句話不是溫小婉說的,而是剛好飄然而來的一個老嫗。
她白髮蒼蒼,卻紅光滿面,便是那鶴髮童顏的樣子。
溫小婉一瞧,連忙拜倒:
“東方先生好!”
她叫東方紅!
她是松山劍院掌教大人!
那位大宗師樊桃花的師姐!
她已有二十來年沒有下山。
這一次她下了山,來到了桃花島,帶著慕容荷,已在桃花島上住了五天。
“起來吧,不必如此生份,去蔓蔓姑娘。”
一行人走入了汀蘭水榭。
這是東方紅來到桃花島五天,第一次走入這處水榭。
她站在了水榭裡,梁蔓蔓已從那琴中醒來,連忙迎了過來,便見東方紅正打量著這地方,微微有些失神。
“晚輩見過東方先生。”
梁蔓蔓道了個萬福,東方紅伸手一扶,走到了那架琴前。
她仔細的著這張琴,過了片刻,她伸出了一隻手,落在了這琴絃上,就這麼隨意的一撥弄,於是便有一陣清亮的琴音響起。
如泉水叮咚。
如珠落玉盤。
梁蔓蔓一驚,抬頭向了東方紅,東方紅已收回了手,就在那餘音中走向了那張古色古香的茶臺。
她坐在了茶臺前,又伸手摸了摸這張茶臺,才抬頭向了梁蔓蔓等人。
“都坐吧。”
梁蔓蔓和溫小婉坐在了一旁。
她取了火摺子點燃了茶爐煮上了一壺茶,心裡卻生起了一抹異樣的感覺來——
這位東方先生,似乎更像這桃花島的主人。
她從松山劍院而來,在商大家的墳前站了兩天,又用了三天的時間走過了這桃花島的每一個地方。
她來到了汀蘭水榭,她似乎知道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