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將那個造謠言的貨給揪出來嗎,人呢?”
“你急什麼?”春喜咕咚咕咚將酸梅湯一口氣灌下去大半碗,笑眯眯地道,“咱們相識這許久,我應承了你的事,哪次不曾替你辦得妥妥當當?只不過,我又不是官差,人家憑什麼因為我一句話,便乖乖隨了我來?人我是替你們打聽到了,少不得你們還得親自上門一趟,要殺要剮,你們自個兒看著辦。”
春喜這大概,也就是個避免將她自己牽連在內的意思吧,雖然與昨天她拍著胸口應承時那痛快仗義的態度有些出入,卻也十分可以理解,花小麥也就並未多言,只笑著道:“春喜嫂子,那人究竟是誰?”
明知她心急,春喜卻偏生要賣關子,似笑非笑地一抿嘴角:“你們只想想,這整個火刀村裡,有誰同你們向來不睦,素有嫌隙?”
“關蓉?”這是花小麥腦子裡蹦出來的頭一個念頭,來不及細想,便已脫口而出。
那邊廂,花二孃卻是有點遲疑:“莫不是……那耿嬸子?”
“哎呀!”春喜雙掌一拍,笑哈哈,然而卻又帶著點陰陽怪氣地道,“這事兒說來真正巧,那日你們在芙澤縣與文華仁偶遇,不是曾幫一間小酒館與人做菜比試來著?當天這兩個人,剛剛好就相約一同去縣城裡買物事,你們在小酒館門前替人出頭那會兒,她們也在附近,將發生的一切徹頭徹尾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隔日咱村兒就有謠言散了出來,這其中的關節,還用得著我細說嗎?”
花小麥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關蓉會在背後傳她的閒話,說真的,她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甚至在剛剛得知此事的那一刻,就直覺整件事必定和她有關。
可……她是什麼時候與耿嬸子湊到一處去的?若此次的事真與這兩人脫不開干係,那前些時候耿嬸子去柳太公那裡告黑狀,說花小麥擺攤擾人,會不會也和她有些關聯?
“這兩個不要臉的,怎麼扯到一起去了?”花二孃與花小麥想的顯然是同一件事,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你能確定,事情真是他們傳出來的?”
“我要是不能確定,又怎會貿貿然地跑來告知與你?”春喜不住地拿手扇著風,眼皮子一翻,“就剛才,我將那耿嬸子在路上堵了個正著,連嚇唬帶威脅,不過三兩句,就讓她說了實話。小麥妹子與那文秀才的閒話,的確是打她那兒傳出來的不假,至於那關家妹子嘛……”
她呵呵一笑,停了下來,抬手撫了撫鬢邊的亂髮。
“你倒是說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拿喬作勢!”花二孃急得直跺腳,“那關蓉怎樣,她只怕也派了不小的用場吧?”
“哪兒啊!”春喜嗔她一眼,語帶嘲諷地道,“當時那關家姑娘,將小麥妹子和文秀才之間互有拉扯的情景看了個清清楚楚,還不等耿嬸子反應過來,立時就拉著她百般告誡,讓她‘千萬不要將這事告訴任何人’,人家可是貼心呢!明面兒上似是對你們百般護佑,但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你們自個兒慢慢琢磨去!嘖嘖嘖,那姑娘啊,幸虧是個病秧子,否則咱這火刀村,遲早非被她鬧騰得翻天覆地不可!”
花小麥一股怒火轟地衝上頭頂,怎樣也忍不得,狠狠一拳頭砸在桌上。
那關蓉,真真好奸猾!她不過說了一句話,沒廢半分力氣就攛掇得耿嬸子那蠢貨上鉤,把一件子虛烏有的事傳得滿村街知巷聞,卻將自己摘了個一乾二淨。事情不是她傳出來的,花小麥即便是明知與她有關,尋到她面前,也挑不出她的錯兒來!
每次都是這樣,姑娘,請問你在這世上走一遭,就專門是為了膈應、噁心人的嗎?都病成那副德性了,怎也不知給自己積德?
花二孃逐漸也從春喜的話中咂摸出些許滋味來,正要發火,一回頭,卻見花小麥早已氣得臉煞白,心中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