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懂什麼?”花二孃見她手上的傷應是並無大礙,便恢復了那趾高氣揚的氣勢,眼梢一挑,“老孃上灶做飯那會兒,你還在撒尿和泥呢!吃了兩天飽飯,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老孃一直就是這樣做麥餅的,你姐夫吃了這許久,也沒見把他吃出毛病來!再??灤挪恍盼易崮悖浚 ?p》 “哎呀!”花小麥急得抓耳撓腮,再望一眼那些被花二孃折騰得面目全非的食材,就覺得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得勁。思前想後把心一橫,乾脆劈手奪過她手中的擀麵杖,腰一扭,竟將她撞到一邊,飛快地霸住灶臺中央的位置。
“你想揍我,可以,若一會兒我做出來的餅見不得人,你只管揭我的皮,但今天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再胡來!”
她的語氣中頗有幾分豁出命去的意味,花二孃就有點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杏眼一眯,冷笑道:“你自己想死,難道我還攔著你嗎?我就看看你今天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若是糟蹋了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行。”花小麥痛痛快快應了一聲便不再搭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塊肥肉剁得肉醬一般細,又把香乾切成碎丁,蔥花切末,全擱進一個大盆裡,再撒上一把蝦皮,攪拌均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招一式如穿花一般,又好看,又實用。
花二孃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忙碌,眼珠子幾乎從眼眶裡掉出來。
她這妹妹……什麼時候有了這一身好本事?
調好餡料,花小麥又三兩下做好了麥餅皮,將餡塞進去,擀成盤子大小,抬頭看了一眼灶臺,忽然發起呆來。
這燒柴禾的灶,她好像不會用……
許是看穿了她的窘迫,花二孃自告奮勇蹲下身去生火,嘴裡嘮叨著:“烙餅的時候,柴禾得擱在灶洞兩邊,這樣才不至於把餅子燒焦。若是要炒菜,那火就得旺,柴禾放中間,知道不?”
花小麥將她的話牢牢記住了,見鐵鍋已熱,便往裡頭刷了一層薄薄的油,將餅子擱進去。
趁著這個功夫,她又取了三個蛋,在碗中打散。
“你這會子打什麼蛋?那餡料不是都已經填進餅裡了嗎?我就知道你只會糟踐東西!”花二孃滿面愕然,伸手就要來奪她手中的小碗。
花小麥朝旁邊一躲,但笑不語,等鍋裡的麥餅兩面都烙得微黃時,便在餅沿上戳了一個小洞,將蛋液灌進去,與麥餅一起烙熟,裝盤上桌。
盤中熱氣騰騰的麥餅被煎得焦香金黃,麥粉特有的香氣與濃郁的肉香混合在一處,隱約還有一點蝦皮的鮮味,蛋液在烹製的過程中溢位來一些,於餅邊上形成一圈黃色的脆皮,倒像是特意做的花邊一般。根本用不著品嚐,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這麥餅一定非常美味。
花二孃一向自詡見過大風大浪的奇女子,此時見到這一幕,也禁不住目瞪口呆。她愣愣地盯著花小麥看了許久,嘴唇微動,喃喃道吐出一句話。
“你……你真是我家小妹嗎?”
章節目錄第五話 牛刀小試(db365。cc)
花小麥聞言,心就狠命往下一沉。
果然,這世間哪裡有冒牌貨還能不被戳穿的道理?她並沒有繼承這具身體原有的記憶,十來天前被花二孃剛揀進家門之時,還可用一路飢寒交迫乃至受了驚嚇來掩蓋,而如今,無論她做點什麼,都很有可能被人捉住把柄啊!
“我……”她一陣發慌,抬起頭來飛快地溜了花二孃一眼,正待說話,那婦人卻使勁一拍灶臺,破口大罵起來。
“我就知道那花大山不是個好東西,臭不要臉的,竟敢這樣折磨自己妹子,活該他以後不得好死,落了黃泉也要被下油鍋一百遍!”她的聲音又高又響,驀地一把攥住花小麥的胳膊,“你住在花大山家,他和他那個混賬媳婦,是不是成天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