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好看,而且那一橫肉,還會讓人心中沒來由地顫上兩顫。
男人本就長得夠兇了,手中偏偏還握著一把菜刀,直像個喪門神。花小麥當場就給嚇住了,撓了撓腦門,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陪了個笑臉,結結巴巴道:“大、大叔,麻煩你往旁邊挪一挪好嗎?”
“哼!”男人很是不屑地用鼻孔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翻了翻眼皮,隨手往廚房裡一指,粗聲粗氣道,“你就是來做二等席面的那個小丫頭?喏,你的菜在那邊,別昏頭昏腦跑來拿我的,老子的菜刀可沒長眼!”
“什麼二等席面?”花小麥腦子更懵了。
“廢話!”男人愈加不耐煩,將那把菜刀在手中舞得風快,沒好氣地道,“上等席面歸我做,你這毛都沒長齊的丫頭,至多不過是有點微末道行罷了,自然只能負責那二等席!有錢賺就不錯了,你還想跟我搶不成?”
說罷,也不管花小麥是什麼反應,抽身就走,跑到灶旁將滿滿一筐菜牢牢地護在自己身邊。
花小麥一頭霧水,想出去問問李三嫂,尋了半天又不見她人,好容易抓住一個幫工,才算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今日李家上大梁宴客,開的是兩桌席。其中一桌安頓的是里正、村老和有頭有臉的人物,另外一桌,坐的則是前來幫忙的鄰居和建房的匠人。
這原本並沒有什麼不妥,但問題就在於,李家給這兩桌席,安排的是不同的選單。
里正和村老們坐在堂屋裡,飯菜由縣裡“春風樓”的魏大廚,也就是方才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操持;至於鄰居和匠人們,則坐在前院,不用說,他們這一桌的菜色,自然是歸花小麥來張羅。
“若不是那魏大廚拿架子,死活不肯做兩桌席,李三哥又何必請兩個廚子?”末了,那幫工丟下一句話,一溜煙地跑了,花小麥一個人站在原地欲哭無淚。
果然被花二孃給說中了啊,這李三哥一家,還真是摳門!上樑這樣吉利的日子都要對賓客區別對待,她的工錢,又能多到哪兒去?
她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反覆說服自己既然接下了這個活兒,就得負責到底,大不了往後再不打交道了就是,這才不情不願地回到廚房,將屬於自己的那筐菜翻來看了看。
魏大廚佔了一眼新灶,菜筐裡全是肥魚肥鴨,她這邊呢?嗯,該有的東西也倒都有,只是那些菜蔬禽肉,看著都跟霜打了似的,蔫蔫巴巴瘦骨伶仃,用來做二等席都勉強。花小麥深吸了一口氣,腦子裡簡單地琢磨了一下,從筐裡揀出一隻雞、兩個豬腳,再不許自己多想,飛快地忙碌起來。
豬腳拆成小塊,抹上一層清醬,與整雞一起丟入瓦罐中煨湯,花小麥取下房樑上掛著的一隻火腿,切下兩片來正預備剁成細絲,身後被好幾個學徒簇擁著的魏大廚忽然一陣風似的旋了過來。
“喂,小丫頭,這火腿你不許動!”他斜著眼睛往砧板上一瞟,嘴皮一掀,“喲喲,刀工還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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