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花小麥似笑非笑瞟她一眼,“怎麼,你想起來什麼了?”
花二孃耷拉著腦袋,咬咬嘴唇:“我突然想起。那個耿嬸子,跟柳老頭他大兒媳婦頗說得著,平日裡只要一遇見,就要說上許久的話,連去縣城買東西,也要相約一起……”
“所以呢?”花小麥不解其意,“你該不會是想說,耿嬸子因為之前那樁親事沒成。就恨上了咱家,卯足了勁兒要跟咱們過不去吧?這至於嗎?”
花二孃很罕見地在花小麥面前有點氣勢不足,拿眼睛偷偷瞄她一下,忙又低了頭,小聲嘟囔道:“光這一件事,自然是不至於,但是……你不是知道嗎?自那件事之後。我和耿嬸子之間就生了齟齬,在路上碰見了也非得吵上兩句嘴不可……就三四天前,我在村兒裡又跟她撞了個正著,吵起來了。”
她說到這裡似乎還有些氣不過,猛然抬頭道:“誰讓她罵我是不抱窩的母雞?罵人不揭短兒,她這話太惡毒,我要不連本帶利討回來。往後在這村裡可就沒法兒混了!”
“什麼?她那張嘴是從茅坑裡撿回來的吧?真不要臉!”花小麥也有點怒將起來,但轉念一想,又覺花二孃應該不會吃虧,忙追問道,“那你呢?你也說了不好聽的話了吧?”
花二孃忸怩了一下:“我也沒說什麼重話,就是罵她長得醜,還……還往她頭髮裡薅了一把,扇了她兩下……”
“你倆還真是……”花小麥簡直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扶額道,“你自己長得漂亮。也不能隨便罵人家醜哇,還動了手……得了吧,你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花二孃嘟了嘟嘴,一拍桌子道:“就算她惱了我,有本事跟我當頭當面鬧騰,誰贏算誰有本事,背後告黑狀。這算什麼?”
她越想越氣,乾脆站起身來,拔腳就往外走:“不行,老孃眼睛裡可揉不得沙子。我這就去找她討個公道去!”
“好了!”花小麥趕忙扯住她背心,“若這事兒真是耿嬸子所為,自然要去找她算賬,到時莫說你,我也要撓她兩爪子方算解恨,但咱們現下不是還沒個頭緒嗎?怎麼,這會子,你又不懷疑關蓉了?”
“我……”花二孃再度遲疑,跺著腳道,“咱總不能吃這啞巴虧吧?”
花小麥心中同樣憋著一口惡氣,讓她硬吞下去,只怕比殺了她還痛苦。只是,怎樣才能搞清楚那在背後搗鬼的傢伙究竟是誰?
……
柳太公那邊既然鬆了口,當天晚上,花小麥和花二孃兩個便照舊推了板車出去擺攤。說來也巧,剛出家門沒走兩步,便正正遇上了耿嬸子。
那耿嬸子迎面走過來,瞧見她們姐倆,立刻從鼻子裡噴出一口冷氣,將腦袋扭到一邊,結結實實翻了個白眼。花二孃當即就要撲過去跟她拼過,被花小麥死死拉住了,硬拽著去到河邊。
更妙的是,去到河邊,遠遠地花小麥便看見岸上立了一個人,身段兒高挑,如一棵迎風的弱柳一般,纖瘦柔軟。
這可真是有意思,耿嬸子和關蓉,兩個都有嫌疑,兩個卻偏生都在同一晚出現,這算是巧合嗎?
花二孃對關蓉沒個好臉色,看見了她,立即將腦袋別到一邊,自去收拾擺攤的傢什。關蓉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終是快步走過來,弱弱地叫了聲:“小麥妹妹……”
花小麥也衝她笑了一下:“蓉姐,你怎麼來了?”
“你別誤會。”關蓉連忙就擺了擺手,“我知道你不喜歡,往後不會再來攤子上給你瞎幫忙了。我今兒過來,是聽說今早上柳太公將景大哥叫去了,話裡話外數落你們喧囂吵鬧,使人夜裡不得安寧,似還有不讓你們繼續擺攤的意思……我擔心你,特地過來瞧瞧的。”
ps:
鍵盤壞了,修到22點半,趕不及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