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趕緊過來問問。”
“我是有話要跟你說來著。”花二孃在她對面的一張椅子裡坐下,略有些不自在地揪了揪手指,“想來鬱槐同你說了,你姐夫預備到城裡開一間鐵匠鋪,他那人不大會照顧自個兒,我便想著,到時候我也跟著一塊兒去。鋪子幹活兒我幫不上忙,至少一應生活起居,我能替他張羅周全。”
“咦?”花小麥聞言便是一揚眉,“那你是預備帶著小鐵錘同去?他還小呢,離了娘怎麼行?”
“我原是打算帶著的,可不是她不答應嗎?”花二孃就衝著屋子外頭一努嘴,悻悻道,“你頭先兒問我,她為何看起來那麼歡實,告訴你,就是為了這事!死磨硬泡,非讓我和你姐夫把鐵錘留給她照顧,我本來是怎麼都不願應承的,還與她罵了一仗,是你姐夫勸我,怕我們到時候太忙照顧不周,我這才勉強答允。反正我們也不著急,等踅摸到了鋪子慢慢裝潢,翻過年再去城裡不遲。”
花小麥這才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那倒還好些。”
“我也不跟你客套了。”花二孃擺擺手,接著道,“你飯食做得好吃,等我和你姐夫去了城裡,得空時,煩你多來瞧瞧鐵錘,做點軟爛的好東西給他打打牙祭。哼,我是不指望我那個婆婆的,她那一手做飯燒菜的本事,連老太太的嘴也哄不住!”
二姐,你是哪裡來的自信心,去數落你婆婆的廚藝啊?
花小麥在心裡暗笑,一面痛快答應:“這算個什麼事?鐵錘是我親外甥,即便你不吩咐,我也會多來瞧他,這不是應份的嗎——其實要我說,你也不用這樣心裡不安定,我瞧景大娘對這小孫孫是很疼愛的。”
話雖如此,她卻仍然覺得有些犯嘀咕。
孫子能留在身邊,景老孃高興,這是很正常的,可……跟她有什麼關係?犯不著對她如此熱情吧?
“疼愛自是疼愛,可……”花二孃不耐煩在這話題上打轉,把手一揮。“行了行了,不說這個,還有個事兒,我……”
話還沒說完。那景老孃便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捧一個大碗,衝花小麥笑呵呵道:“夏末時你送來的糖楊梅,不是說這東西能放嗎?我就留下來一些。許多有身子的人都愛吃口酸的。我也不敢胡亂給你東西吃,這玩意兒你就當個零嘴兒,啊?”
花小麥忙起身接過碗,謝過她,這邊廂,花二孃便一臉不高興地道:“您先出去行不行?我還有話要和我妹子說。”
景老孃恨她不給自己留面子,狠狠剜她一眼,摔手走了出去。
花二孃便低頭搓搓手:“其實……”
只說了這兩個字,便又吞吞吐吐起來。
花小麥委實覺得納悶。擰了擰眉頭:“到底什麼事啊?都好幾次了。你老是這樣吭吭哧哧的。幾時開始,你變得這樣不爽利?”
花二孃飛快地瞟她一眼:“……其實這事兒,我和你姐夫商量了也有段時日了。早就想跟你說,卻又怕你不高興。咱倆先說好。你可不許發惱啊!”
“你說不說,別廢話!”花小麥將眉頭皺得更緊些。
“也不是什麼大事。”花二孃一橫心,終於開口道,“自打你那小飯館兒開始擴建,我就一直在心裡琢磨,跟你姐夫絮叨了一回,他也同意我的想法。我……想著,往後你那稻香園掙了錢,就不要再分給我和你姐夫了,我倆……”
“你說什麼呢?”花小麥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搞什麼鬼?弄了半天,她居然是為了這個?!
“你聽我說呀!”花二孃是難得地好聲好氣,“當初只有那一間小小的飯館兒,我和你姐夫,還算是出了錢,但說白了,那些銅板,一多半還不都是你掙回來的?那時候咱們利潤對半分,勉強還說得過去,畢竟,那飯館兒是你沒嫁給鬱槐之前就開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