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姚望向嬴政,也回了一個甚是甜美的微笑。 “謝大王關心!”
她想起這還是他們倆第一次這麼和睦的說話。
突然,蘇兒那一聲稚嫩的童音打破了這種意境。“父王,什麼是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嬴政這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只見扶蘇拿著徐姚剛才書寫的錦帛,送到嬴政面前繼續問道:“姚姨說她寫的這句詩,詩中含義是世上最遙遠的距離,可蘇兒不明白。”
看著扶蘇遞來的錦帛上,書寫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的詩句。嬴政猛然抬頭,深深的望了一眼徐姚。
早已滿面通紅的徐姚,被嬴政這麼一望。更是全身發燙,雙頰紅的像熟透了的柿子。還用說嗎,現在嬴政這一眼就能把自己看穿了……要不是扶蘇貴為王子,剛才她真想上前捂住他的小嘴巴。
嬴政轉而微笑的對扶蘇解釋道:“山有木兮木有枝是指山上有樹木,而樹上有樹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是指……寡人這麼喜歡蘇兒,但蘇兒卻不知啊。”
“父王疼愛蘇兒,蘇兒明白。但為什麼姚姨說是最遙遠的距離?”小扶蘇嘴巴到是很甜,但仍然不依不饒的問他父王。
“你姚姨指的是心與心的距離,人與人相處要真心相對。”
費力解釋完後,他的父王早已轉身走到徐姚的身旁,在她耳邊小聲嘀咕著:“下不為例,膽敢再到公子殿內寫這些汙言穢語,看本王如何懲罰你!”
看著嬴政拂袖而去,徐姚才舒了口氣,嬴政也真會給兒子解釋啊!雖然他是這樣婉轉的給小扶蘇解釋著,但嬴政一定明白這詩句裡暗戀的含義,她現在看嬴政的眼神估計也和其他女子無異,的確宮中又多了一個暗戀大王的女子,嬴政應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徐姚氣憤的瞥了瞥繼續練字的扶蘇,他雖然是童言無忌,但自己的心情卻這樣在嬴政面前一語道破了……
第二十五章
今晚的祈年宮內奴婢們都是戰戰兢兢的,嬴政批閱奏章時,因奏章的內容而大發雷霆,殿內守夜的宮女們全都被趕出門外。
“娥姐,發生什麼事情了?”徐姚看見這些奴婢們都嚇得面色如土的回來了。
“大王剛才發脾氣!唉……還不是朝堂上那些事情!”宮女娥姐到是見怪不怪的說著。
“那也不能把脾氣都撒在奴僕們的身上啊!”徐姚心想嬴政脾氣怎麼如此之大,就為國家大事天天這麼心煩意燥的,一定老的快。作為一個大王什麼事情都要親歷親為,一點也不懂得修身養性。
“大王每次發脾氣都喜歡一個人待著,所以我們都出來了……”另一個宮女在旁給徐姚解釋著。
深夜時分,冷颼颼的狂風呼嘯地颳著。受不住西北風的襲擊,大樹在狂風中搖晃,一根根樹枝就像一條條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著。這寒風說來就來,天氣變得真快,讓人無法預測。徐姚走出室外,看著嬴政寢宮內的燈火依舊亮著。他還沒有休息嗎?於是她繞過了長廊,來到了嬴政的寢殿門前,從門縫中看去,嬴政居然俯於案桌上睡著了。這樣的天氣轉眼就要入冬了,她擔心嬴政這樣睡上一晚會不會著涼生病呢?可是嬴政又趕走了所有伺候他的人,身邊根本就沒人照顧,於是徐姚硬著頭皮,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嬴政的殿內。
“大王……大王……”徐姚輕喚了幾聲,她想要嬴政到床榻上去休息。
可是不見嬴政醒來,她走到床榻邊找來一件厚厚的披衣給嬴政輕輕的披上。這時她才注意到嬴政睡覺的樣子與白天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白天那個外表冷酷的王是他偽裝的面具嗎?看著熟睡的嬴政,更像是個純純的大男孩,很恬靜。其實他本來就很年輕,為什麼要裝的那麼老沉,是王命所致嗎?宿命讓他太早的揹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