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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鵲自覺理虧,低頭扣了扣手指,但好歹對方沒答應揹他,還是緩了一口氣。
李見山覺得自己這輩子生來就是當和事佬打圓場的。
他擺擺手,示意阿提卡斯消氣別吵了,“好了好了,水鵲看不見走得慢很正常,他個子年紀都小點,體力沒你好,這路又長又難爬,是會累一點。我來吧,我來背。”
他看水鵲就像在看小了好幾歲的弟弟,當他還是小孩子。
說著就要蹲在水鵲前邊,準備揹他繼續上山。
水鵲受不起,嚇得都要往後倒了。
這時,最前面的男人陰著臉,嘴角扯了扯,“怎麼?謝遷背久了,現在沒了他,路都不能走了?”
聲音像吐著信子的蛇,森冷。
男主怎麼這麼會嘲諷人……
他記得最開始楚竟亭被他欺負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連句話都不會講,他還以為男主是個啞巴呢。
原來嘴還挺毒的,估計是忍他這麼久,恨死他了。
水鵲抿抿唇,拍了拍褲腿站起來。
雖然楚竟亭說話不好聽,但是正好讓他不用找理由拒絕李見山背。
他也不讓謝華晃扶,敲著根盲杖蹭蹭蹭就走到了最上面,甚至甩開了楚竟亭五六步遠。
後面的人見他一下走這麼快,也跟著開始繼續趕路。
水鵲走在最前面,正好吹著山上的涼風,散一散臉上的熱氣。
每次掙劇情進度都怪尷尬的……
水鵲感覺自己得到大世界的這份工作以來,臉皮都變厚了。
好在剛剛的劇情進度到手了。
現在是53%。
有石階就意味著不會在路中央忽然凸起來幾節老壯樹根。
而且每級石階的高度是固定的。
習慣了高度就走得快了。
快到山腰的位置,峰迴路轉,繞了個彎。
在拐彎轉角的地方,石階斷了一截,水鵲一腳踏空。
沒磕在地上。
電光火石之際,後頭的一雙大手伸出來,一隻手拎著他後領子,另一隻手捏著他肩頭,生拉硬拽給他拽回來。
水鵲後腦勺撞上硬邦邦的胸膛和鎖骨一角。
撞得他眼角淚花都憋出來。
緊急避險了,總歸比磕到地上好點。
楚竟亭掰著他肩膀,讓他轉回來,整體還保持著一個居高臨下將人桎梏住的姿態。
他捏住那尖尖的下巴,柔嫩的臉頰肉就溢在他手指上。
臉這麼小,好似他一隻手就能完全把握住。
面板又細又白,乾乾淨淨。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進了無限遊戲六個月,渾身上下的肉都好好的,沒有一處傷口疤痕,就連脾性也還是這麼大。
嬌氣得這麼撞了一下,眼角淚花都撞出來了。
要是剛剛真摔地上,說不定眼淚能把整座山淹了。
楚竟亭眉頭壓著,“你不看路?”
他竟然急得問了個這麼愚蠢的問題。
連水鵲眼睛看不清都忘了。
他的表情惡狠狠的,就像下一秒要生啖水鵲的肉,舉動卻與此相反。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