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曾毅進了省委的辦公大樓,先把陶桃安頓好,就帶著曾毅去了方南國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方南國正在伏案批著檔案,辦公室裡再無其他人。程從雲就道:“方書記,曾毅過來了!”
“哦?”方南國就抬起了頭。眉頭稍稍皺了一下,心道曾毅不招呼突然就過來了,難道是有什麼事情嗎,當下他把手裡的檔案一放,道:“他人在哪裡?”
“就在門外!”程從雲道了一聲。
“讓他進來吧!”方南國吩咐一聲,就抓起自己的茶杯靠在椅背裡,大口地飲了兩下,然後思索著曾毅今天的來意。
很快,曾毅就走了進來,笑著向方南國打招呼,道:“方書記,我來看您了。”
“好,好!”方南國的臉上難得露出微笑,大手一指辦公桌前的椅子,道:“來了就坐嘛,又不是第一次來我這裡,還搞得這般正式做什麼。”
曾毅就走過去大大方方地坐了那裡,他跟方南國確實不用過於客氣,太客氣了,反而會讓方南國生氣。坐下之後,曾毅笑著道:“您和馮姨最近都好吧?”
方南國“唔”了一聲,道:“都好!”說完頓了一下,方南國又道:“就是晨盈那個丫頭讓我很操心,有空的時候,你幫我去做做她的工作。女大不由爹,現在我說什麼,她都不喜歡聽了,你說的話,她還可能聽進去一點。”方南國平時講話是能簡則簡,唯獨說起女兒方晨盈,話就會不厭其繁。
曾毅點了點頭,苦笑道:“我試試吧!其實晨盈還讓我來做做您的工作呢!”
方南國眉頭一沉,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在這件事情上,你必須和我統一思想!這也是你馮姨的態度!”
曾毅只得把要說的話都嚥了回去,方晨盈如今已經畢業了,有方南國在,她的工作根本就不是問題,好部門好崗位都是任她挑選的,誰知方晨盈卻打算出國深造,這讓方南國夫婦無法接受,他們不願意自己唯一的這個閨女到舉目無親的地方去,萬一有點什麼事情,自己也都照應不到。
現在方家父女因為這件事鬧得很僵,方晨盈已經給曾毅打過好幾次電話訴苦了,要讓曾毅幫忙去做說服工作。曾毅沒有直接找方南國,他在馮玉琴那裡旁敲側擊地探了探口風,就頭大了,這件事的難度實在太大了。
曾毅的心裡,其實還是比較支援方晨盈的,當年他可是很小就開始浪蕩講話的,只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件事他實在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進行勸說。
方南國提起這事,心情頓時差了很多,他放下手裡的茶杯,轉而抽出一支菸點著,半響之後,道:“說說你的事吧!”
曾毅也就不遮遮掩掩,把自己的來意簡單講了一下,道:“……這次行動得晚了,軌道部的鐵路勘測工作已經基本完成,只差最後的一錘定音了……”
方南國在聽的時候,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始終保持著自己吸菸的那個節奏,等曾毅完全講完之後,他才稍作思索,隨即把菸蒂掐死,用批評的語氣道:“你這分明是在強人所難嘛!”
曾毅笑了笑,他也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事情幾乎都已經到了木已成舟的地步,自己這個時候想要改變,不管對自己來說,還是對別人來講,這都是強人所難。
方南國批評之後,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他又伸手摸出一支菸點著,吸了一口,道:“事情很棘手,但不是完全沒有改變的機會……”
曾毅就往前湊了湊,他這次來,就是要向方南國討個方略出來。
方南國伸手撣了撣菸灰,很嚴肅地看著曾毅,道:“只是有一點原則你必須謹記,這件事能成則成,不能成則罷,你絕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更不能過於執著!”
曾毅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