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將那《螭龍真卷》看下去,他便發現這應該是一篇上好的修道法門,上卷和中卷所述的是,如何從明氣修煉到玄光的法訣,下卷他還沒來得及翻看,想必是講如何凝丹的法門。
他自家有《太乙金書》在手,自然不稀罕這門道法。
但陳桐卻是不知他的底細,當然不願意自家的法門被他看了去,對此張衍也早有所預料,否則憑對方那區區明氣又怎能從他手中奪取東西?
他心中暗道:“只是可惜了最後那門小神通了,本來還有心一窺究竟的。”
樸魚子見陳桐走了,嘿然一笑,道:“陳小哥兒既然去了,那便是自願棄了這機緣,我這裡三件法寶都在此處,你便任取一件吧。”
張衍吸了口氣,站起來,不用多想,把將那山河一氣雲笈圖拿在手中,也不多看,往袖囊中一收,隨後對樸魚子拱了拱手,道:“多謝前輩厚賜。”
樸魚子一擺手,道:“你莫來謝我,我也不是平白無故給你,如今這法寶你已求去,你也要允我一事方可。”
張衍正色道:“自是如此。”
這是補天齋的規矩,你收了我的東西,就要為我辦事,即便你現在將東西推還回去,也是一樣要把這件事做成了,如果想反悔,補天齋身為十大玄門之一,自然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
樸魚子捻鬚道:“你拿了這山河圖,想來是有踏遍四海之志咯?”
張衍點頭道:“前輩說得不錯,晚輩如今已是玄光境界,正欲走遍天下,蒐羅鑄就金丹所需之物。”
樸魚子“唔”了一聲,道:“如此便好,我那為難一事正好由你代勞,我在東華洲四處雲遊了百年,各處風光景物也都見識過了,現下有心去東萊洲一遊,但老道至今還未收徒,是以需你幫我尋個根骨上佳的徒兒回來,繼承老道我的衣缽。”
張衍一怔,沉吟道:“晚輩不是推諉,只是補天齋需要尋何等樣弟子,晚輩實在不知。”
樸魚子哈哈一笑,道:“你何曾聽聞我補天齋來為難人的?我予你一物,自然不需你多費手腳。”
他手腕一抖,一枚綠色玉簡落到張衍面前。
樸魚子指了指道:“我也不需你如何,你行走四方時,只將這枚玉簡放在身上便可,若是在百步之內遇到合適之人,這枚玉簡自會生出異象,顯露出一篇口訣來,你只需將此口訣交予這合適之人,設法讓他學了此法便可。”
張衍略略一思索,道:“既會自家會顯露異象,不知這玉簡可用幾次?”
樸魚子眼睛微眯,“老道我懶惰的很,只想收一個徒兒傳了道統,再多無用。”
張衍挑了挑眉毛,道:“前輩,這人如是早已是別派弟子,或者不願修道,那又如何?”
樸魚子一揮袖子,嘿然笑道:“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不拘你如何做,是搶也好,是逼也罷,由得你去,總之要把這法訣交給我那乖徒兒。”
張衍知道這件事是沒法推脫的,到時候如果真遇到這樣的情況,再想解決之道好了,當下一笑,便不再多言,抬袖一揮,將這玉簡收起,隨後他站了起來,道:“晚輩還有要事在身,也就不打擾前輩靜修了。”
樸魚子閉目道:“那老道就等著道友為我尋來佳徒了。”
張衍拱手告辭,到了小亭出口,他一轉頭,微笑道:“羅道友,我等邊走邊談如何?”
羅真真是個天真嬌憨的性子,剛才張衍和樸魚子在那裡說話,她聽著有些無聊,便託著香腮不知道在出神地想些什麼,此刻聽到張衍喊她,“呀”的一聲站起,俏臉微紅,對著樸魚子一禮,道:“前輩,真真也要告辭了。”
樸魚子雙目微睜,呵呵一笑,道:“去吧,去吧。”
兩人出了小亭,才踏出一步,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