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煌修道年歲與他相仿,道行深厚不說,傳聞此人已是煉成玉霄派神通“靈樞大玉清光”,絕然不可小視。
他略一思索,洪聲道:“周師侄且去回覆尊師,你我二家同是玄門宗派,無須如此客套,我溟滄派既是後至,貴派理當先行。”
周宛菡也不多勸,屈膝一禮之後,便即踏煙乘風離去。
然而過了片刻,卻見前方那雲光攀住不動,似無意入得承源峽,霍軒淡淡一笑,道:“這周煌倒是傲氣。”
他雖未曾與此人謀面,但已是看出,這個人定不是一名輕易改變自家主意之人。
他念頭一轉,既再僵下去也是無意,便揮了揮手,領了諸人往前行去。
出去百里之後,見承源峽峽口之前,有一團爍然清雲,寬及十餘里,上乘百餘修士,四下有七色繁光時隱時現,耀眼生輝,聲勢不比溟滄派稍弱半分。
有三人駕青鸞飛車,立在最前方,中間一人頭戴王孫冠,額廣頦寬,髭鬚濃密,雙目神光湛然,身上金袍犀帶,錦靴大氅,身材高大雄健,頗有威武氣概。
他左手邊是一名端麗女子,十七八歲年齒,明眸清澈,淡掃蛾眉,肌膚如凝脂白玉,身上一襲淺藍鳳紋曲裙,外罩煙蘿紗衫,神情恬淡,似一株空谷幽蘭。
而站在他右手的,則是一個嘴角含笑的年輕男子,穿著月白深衣,儒雅俊秀,模樣文質彬彬。
兩派弟子一南一北,都是在互相打量對方。
少頃,玉霄派當中那名金袍男子大笑一聲,一催腳下青鸞飛車,便即馳出,對著霍軒一拱手,道:“可是霍真人當面?”
霍軒也是駕動車前白蛟,排眾而出,同樣拱手道:“周真人,久仰了。”
兩人寒暄幾句後,周煌把目光轉向溟滄派行列之中,似是在找尋什麼人,片刻之後,他在霍軒注視之下收回目光,笑道:“鍾道友與洛道友我亦是久聞大名,我身後這兩位同門,甚少來得東華走動,怕是三位不識。”
他招了招手,把身後一對男女修士喚了上來,指著那女子道:“此是我族妹周輕筠。”
周輕筠上來萬福為禮,輕聲言道:“小女見過霍真人,稍候法會之上,還望手下容情。”
霍軒抬手還了一禮,他看了此女幾眼,心中暗讚了一聲,傳聽聞過定陽周氏之女皆以美貌出眾,果然不差,方才那周宛菡與這周輕筠皆是堪稱絕色。
周煌又指著那書生模樣的男子道:“這是我師弟謝恪明。”
謝恪明微微一笑,也是上來見過霍軒。
謝氏亦是玄門大族,與周氏本是世代姻親,兩家早已不分彼此。
出於禮數,霍軒亦是把鍾穆清與洛清羽喚至身側,互相見禮之後,又說定同行入峽,這才各自返轉。
周煌回得雲光之上,摸著唇上髭鬚,道:“輕筠,你觀溟滄派這三位道友如何?”
周輕筠凝神思忖了一會兒,道:“若以道行修為而論,當以霍道友為尊,小妹適才用了數種秘法,因他身上有金火二氣環繞,稍有接近,便崩滅消散,極難查探,至於鍾、洛兩位道友,倉促之間,小妹還不及細觀。”
周煌軒眉一揚,忽然道:“聽聞你我那位妹婿,如今在溟滄派中僅排在鍾,洛二人之下。”
周輕筠淡然道:“那又如何?他確然是資質非凡,但其並非是大族出身,又不曾拜在哪位洞天真人門下,未來成就也是止步於此了,只看他此回不能前來鬥劍,便可見一斑。”
周煌大笑一聲,道:“輕筠所言極是,實則他來了又能如何?周崇舉那廢人門下不過他一名弟子而已,勢單力薄,又如何與人爭鋒?”
玄門十派此回前來鬥劍的弟子,皆是有門中長老伴護。
似玉霄派,除卻周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