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使動這法門之後,他身上雖是精煞又濃厚許多出來,可軀內四枚本命元珠卻是比原先微微小了一圈,連光華色澤也是稍顯黯淡。
這等異變,立刻引得陶真人與張衍二人投去目光。
靈泉一湧,先前那名女童忽然自裡躍身出來,急急道:“老爺,這老妖在與秀兒搶奪靈機。”
陶真人神色冷靜,沉著問道:“你可能爭得過他?”
女童小鼻一皺,道:“搶去只是少許,可陣禁卻被攪亂,難如方才那般攻敵。”
張衍斷定道:“方才那五光發出之時,我這處本命元珠亦是有所顫動,這妖魔必是借了此珠之力!”
陶真人言道:“不錯,如不是此物,萬沒有可能在壓倒陣法之前擾亂地脈靈機。”
本命元珠本就是天妖修煉來避災擋劫之用,在脫身去難之上比神通秘術更是高明,繞開陣機封堵非是難事。這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先前南洲三派真人對其毫無辦法。
不過陶、張二人並不怕其顯出手段,反而怕他隱而不露。此刻逼了出來,提前知曉,反是好事。
陶真人道:“這天妖手段不是須臾可破,不過盈不可久,不妨用遊鬥之策。”
張衍想了一想,卻言道:“這法門如此厲害,過元君先前不用,那定時所限極大,那我等又何必壓制,由得其使出起步便好,且看他是否耗得起。”
陶真人笑著他一看,道:“堵不如疏?道友好計策,不過陣圖被他牽制,又如何引再使此法?”
張衍道:“那也容易,有真人陣圖在此,我那六返地樞陣未能一展所長,此刻不妨擺了出來,再由真人主持,來一個陣中之陣,看他如何應付。”
陶真人讚道:“妙,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此陣乃人德之陣,無需地脈靈機,正好制他。”
他起手中如意一晃,立時把二人挪去一處山谷中,此地正是二十萬妖卒潛藏之處。
張衍踩雲到了天中,朝下喝道:“盧常素,傳我諭令,把六返大陣擺開。”
他一聲令下,就見底下二十餘萬妖兵立時散開,到了各自陣位之上站好,而後旌旗一陣晃動,漠漠妖雲瀰漫,煞氣升騰,霎時間便將大陣起了。
張衍一按雲頭,與陶真人一落到了法壇之上,拿過主幡,大聲道:“山河童子何在?還不速來壓陣?”
一道靈光飛來,落在供案之上。
他一揮袖,圖卷一開,就有金光暗影浮動,再如旭日噴薄,就化作道道靈光,從往四下散去,不過幾個呼吸,一座千丈山嶽便緩緩自陣中升起。
張衍退後一步,下了主位,把主幡交予陶真人,道:“還請真人主持。”
陶真人打了稽首,肅容接過,而後上得陣位站好,便閉目感應,待過元君那股氣機越迫越近後,就把法力運起,將幡旗一晃,轟轟數聲,身後山嶽便自飛出,而後朝下狠狠一壓!
過元君本擬將陣法壓制,併為提防,砰的一聲,這山嶽正中頭顱,身軀居然被打得向下一沉,身軀晃了一晃之後,才回過神來,不禁大怒,可還未等他再度飛起,又是一座山巒壓下。
同樣以真靈壓陣,又有洞天真人主持,兩陣相合之下,威力立時顯現出來,一時砸得他無比狼狽,被逼在原處根本不能動彈,不得不起了精煞護住全身。
可如此一來,就再也無暇攪亂陣圖靈機,陶真人瞅準機會,又把陣靈喚出,一時熊熊雷火掣電又至,兩下夾擊,過元君被轟擊得手忙腳亂,身上噼啪作響,多處堅甲焦爛,雖是轉瞬即是恢復原狀,實際對他並無多大傷害,可也不願就這麼生生捱打還不了手,長嘶一聲,忽然往地下一鑽,就自不見了蹤影,卻是借了本命元珠之能,遁地而去。
陶真人能開宗立派,也是自己一路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