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舉走入房中,剛準備關門,見黎歌一副憔悴面容,手臂一樣打了木板,顯然傷勢也不輕,便道;“今夜不用守了,去歇息吧,明日助你靈臺築基。” 黎歌一副欲言又止模樣道;“安大人…那個慕紫芊…是…” “是什麼?” 安靖舉眼中透著少許期待。 “沒什麼,聽陶爺爺說,她那藤之院家當不少,在晚秋亭避難咱不虧…” 安靖舉沒好氣的關上房門,聲音在房內傳來;“早些歇息,明日助你築基後,便去找張原,豬妖在他手上…去找陶伯拿些藥…” 黎歌聞言趕忙轉身去找陶元陘,陶元陘那裡應該有比較好的傷藥,可以迅速恢復傷勢。 陶元陘見黎歌走過來,並未多言,直接拿出兩個瓷瓶;“安家密藥…只吃一枚,外傷內傷一夜便好…”說罷擺了擺手;“快去歇息吧,有我在晚秋亭很安全。” 黎歌點點頭… 深夜…晚秋亭瀑布下,一盞盞船燈將瀑布照亮,陶元陘九具身體彙集一處,如影子般,互相踏入對方軀體,九玄歸一…氣息也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一道身影從前院走來,頭戴斗笠,手中提著一把竹劍。 “你來了…” 斗笠下的身影靜靜站立在陶元陘身旁道;“皇帝叫我來的…” “竹景洪,有話就趕緊說…” “最近鍾馗院盯得我很死,我抽不開身,皇帝說…凌雲徹已經發現安靖舉了…鍾馗院還有很多釘子不想讓安靖舉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派道子出山了…在青州待一段時日,便去揚州吧,有刀魔門下震懾,安靖舉他們應該會安全些…” 陶元陘聞言不爽道;“竹老頭,你這是瞧不起我這晚秋亭啊…我們哪也不去…還有,你在鍾馗院好歹也是天下行走元老,那些釘子就這麼難對付?” 竹景洪拿下斗笠,露出兩鬢斑白的頭髮道;“陶元陘,我老了…院長還跟三十歲壯年一樣,我鬥不過他們的…鍾馗院現在已經不是五元老說了算了…” “我也實話告訴你,元老已經換了兩個,死了兩個天下行走…天下行走跟雨後春筍般,新生代道子取代了我們,這裡面不難看出是凌雲徹的手筆…十幾位天下行走,如今只剩下我們三位元老還是自己人,如果凌雲徹真的等到了時機,我們離死也不遠了…” 陶元陘聞言有些悲哀;“當年凌雲徹分化鍾馗院的時候不見你們阻止,現在知道痛了?所見皆敵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安家三代出了四位天下行走…只有一位忘祖背宗活了下來,成了凌雲徹的狗腿子…其他人全死了…沒有死在妖魔手中,就是你們五個老頭的不作為造成的…你們死了活該!” 竹景洪知曉陶元陘並不是在挖苦自己,而是確實希望自己去死,有些無奈道;“本來就沒幾年可活了,我這個樣子,明顯沒有服用當年藤妖元神煉製的密藥不是嗎?這便已經算是站隊了…如果我死了,給我收屍的必須是安家人,忠,孝,悌,是安家人的規矩,我是他爹的師傅,也算半個安家人。” 陶元陘點點頭;“如果你死了,我不會告訴安靖舉,你就爛在大街上吧…” 竹景洪聞言笑了笑,重新戴上斗笠。 “我回鍾馗院了…本座,也算是凡人口中的陸地神仙,沒那麼容易死…把那兩個丫頭藏好了…莫要再露馬腳…藤之院已經被我抹除了…” 待竹景洪走後,陶元陘無數個身軀從身體走出,氣息也緩緩跌落下去… “確實挺強的…暫且將你視作友吧…我陶元陘,安家的管事,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安家的未來…”說著陶元陘九道目光同時看向安靖舉的房舍。 “我活著的意義…就是讓安家最後一人…活著。” 清晨…瀑布的轟隆聲將黎歌吵醒,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將固定傷勢的木板拿下,活動了一番。 “厲害呀,這就是英雄家用的藥嗎?才一晚上…” 安靖舉此刻站在後院處,杵著刀,靜靜等待著黎歌,他沒有去將黎歌喚醒,因為靈臺築基精神必須飽滿,自然需要黎歌睡個好覺。 “安大人…”黎歌剛開啟房門伸了個懶腰,看到安靖舉眼神一亮。 “過來。” “好。”黎歌興奮的跑到安靖舉身前站的筆直。 安靖舉看了看黎歌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