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畔重重嘆道:“傻子,你來做什麼?”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便讓微濃火大,她忍不住一把推開聶星痕,重重斥責他的一意孤行,還有那封悲觀到了極點的留別信。 聶星痕卻是笑言:“這都是我的錯,當初我聽到了一些傳言,頗受了些打擊,人也變得很消極。如今都好了,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微濃聽得不解:“什麼傳言竟能讓你深受打擊?” “關於我的身世,”聶星痕一語帶過,“你也知道,我母妃是寧國人,自我到了姜國之後,有些不實的謠言便傳到了我耳朵裡。” 他雖說得模稜兩可,微濃卻也隱隱能猜到那傳言的內容,畢竟有聶星逸的前車之鑑擺在眼前。她想了想,告誡他:“應該是寧國出的把戲,想要擾亂軍心,你可千萬不能上當。” 聶星痕笑嘆一聲:“當初險些就上當了,不過如今好了,雨過天晴。” 兩人雖未說破,但微濃已然通透,她原本來時的滿腔怒氣,皆因這寥寥的解釋而無氣可生,只因能理解他當時的消極與痛苦。冷靜過後,她再看聶星痕,似乎又瘦了,而且人很憔悴,面色蒼白,眼底泛青,可見這一遭有多勞頓。 然而這才是剛剛開始,接下去的陣仗,遠比這十五日更加艱難,更甚百倍。 微濃終究是忍不住問道:“你這次去設伏,成果如何?” “很好,一舉殲敵六千,將他們派遣的探路先鋒全部埋于山谷之中。”聶星痕說得神采飛揚。 微濃聽後卻是沉默,半晌才問:“你真的要開戰?而且是親征?” “怎麼?你不贊成?”聶星痕反問。 微濃仰頭看他:“你想好了嗎?這一戰至關重要,若是敗了,也許燕國將不復存在。我始終覺得你太過武斷,欠缺考慮。” 這話若是別人說出來,聶星痕或許會感到不悅,但微濃如此直言不諱,他反而很開心,這證實微濃已經和他一條心了。他耐著性子回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著寧國內亂剛剛平息,王儲之爭還沒有塵埃落定,咱們也和姜國順利結盟……我實在想不出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你從前不是這麼沉不住氣。”微濃仍舊堅持己見。 “但我等不及了,你不肯嫁我,我能怎麼辦?”聶星痕微微蹙眉:“還有,姜王后一死,雲辰必定更加不甘,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嗎?縱觀局勢,容不得我坐以待斃。” 姜王后、雲辰……微濃突然想起連闊的所作所為,只得默然。 聶星痕瞥見她頭上沾了幾根草屑,自知方才太過孟浪,便輕輕抬手替她拂去,又道:“弱肉強食,自古定律,我若不先發制人,就必定為人所制。這天下之爭從楚國滅亡就已經開始了,如你所言,既是由我親手挑起,我便負責將它終結。” 眼見他已恢復自信,不像當初寫信時那般頹廢,微濃好歹也算安心了些,又叮囑他道:“但望你記住‘以戰止戰’,而不是無休止地殺戮下去,擴張野心。” 聶星痕也重重點頭,情不自禁伸手攬住她的腰肢:“看來我非娶你當皇后不可了,否則我這般有野心的嗜殺之人,若沒你時時在我耳畔提醒,日後我豈不是要做了暴君?” 微濃聞言耳根一熱,伸手推開他,恨恨地道:“恬不知恥。” 聶星痕作勢拉了她一把,兩人雙雙再次跌倒,抱成一團摔在草叢之上。微濃掙扎著欲起身,卻被聶星痕翻身壓住,後者愉悅大笑:“我就是貪心,就是恬不知恥。我就要最高的地位,最大的權勢,最多的財富,最好的女人!” 覺察到聶星痕似已情動,微濃嚇得再次推了推他:“貪心鬼,你……你快起來!” 聶星痕其實也累極了,根本做不出什麼事來,何況這荒天野地的,他也絕不會如此委屈了微濃。但一年未見,思念之情確然剋制不住,總想著能多親近她一刻也是好的,於是他壓著她沒動,眼眸裡盡是戲謔的笑。 微濃嚇得臉都白了,磕磕巴巴地道:“你……你要做什麼?快讓我起來!” 聶星痕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笑:“你說我要做什麼?” “聶星痕!”微濃急壞了,滿臉慌張之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