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為什麼?’
‘自己不是應該早就知道說出這種事情之後,一定會遭到誠君的厭惡的嗎?’
‘沒有誰,會為了一個被詛咒的女人的心意就要以生命去承受的……’
‘不,應該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誠君再這樣靠近我,一旦我真的完全對誠君的心意把持不住的話,會給誠君帶來極大的困擾和危險吧!’
‘可是,為什麼感到很傷心?為什麼有種重要的東西即將要就此失去的感覺……’
伊勢七緒低著頭的那一雙美眸,不自覺地溢位著淚水,幾乎是一滴接一滴地落下,砸落在懷中那一把陌生又熟悉的“神劍·八鏡劍”之上。
只是,不願意在千手誠面前露出絲毫軟弱,乃至於可能會讓千手誠心軟的表情的伊勢七緒,死死地咬著牙關,努力地讓自己不發出一絲一毫的抽泣聲,甚至就連那精緻的臉龐都隱隱哭成了一團。
然而,就在這時,沉默了良久的千手誠忽然滿是感慨地道了一句。
“七緒,你的母親……還真是偉大啊!”
頓時,伊勢七緒一愣。
“因為自己遭受過痛失愛人的苦楚,卻沒有為之屈服,並且視之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反而是拼盡一切地想要讓你擁有截然不同的命運,真是個相當偉大的母親啊。”
千手誠的語氣之中,流露著敬仰與佩服。
在靜靈庭之內這個過去處處都流露著腐朽的貴族階層之中,伊勢七緒的母親堪稱是開明且偉大。
這就堪比是在千手誠前世充滿禮教舊俗的舊時代之中,想盡一切辦法地讓女兒不用如母親那樣裹腳。
感受著那似是有種的佩服,伊勢七緒不自覺地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千手誠。
“誠君……你,你居然是如此覺得的?”
而千手誠抬起手,以著拇指溫柔地擦拭掉伊勢七緒臉蛋上殘留的淚痕,說道。“七緒,為什麼哭泣?”
驟然反應過來的伊勢七緒罕有地流露出少女態,驚慌地連忙撇過腦袋胡亂地擦拭著臉上的淚痕,有些口齒不清般掩飾道。
“沒,沒有!”
“七緒,是在為家族所守護的神劍產生的詛咒而煩惱?”
千手誠道了一句,然後思索了一下,開口道。“七緒,那你們家族嘗試破解詛咒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這麼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伊勢七緒下意識地問道。
千手誠一臉認真地說道。“那就是……不結婚!”
??!!
伊勢七緒。
霎時間,伊勢七緒扭頭震驚地看著千手誠,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道。“那怎麼可以?那豈不是對男性很不負責任?”
千手誠搖了搖頭,帶著些許感慨地開口道。
“怎麼會呢?相對可能會奪走生命的詛咒而言,區區所謂的儀式與身份,無疑就顯得相當無足輕重了。”
頓了頓,千手誠的臉上閃過一絲抑鬱與惆悵,扭頭看著側面窗戶外的夜空,說道。
“假如,那個男性是深深喜歡著你,那麼想必與跟七緒長相廝守千百年相比,那些許名分上的犧牲又有什麼值得遲疑的呢?”
這一刻,伊勢七緒的臉……幾乎是肉眼可見地化作了通紅。
長相……廝守?!
這個詞語,幾乎是對從小就對感情抱有著極其悲觀且自責心態的伊勢七緒,瞬間造成了貫穿靈魂般的暴擊。
這個念頭……過去伊勢七緒即使是在夢中都不敢去幻想!
“真……真的可以嗎?”伊勢七緒有些結結巴巴地問著。
“應該行吧?”
千手誠的語氣也流露著幾分太確定,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