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在離開了葬儀所的道路上,千手誠不禁略微舒了一口氣,甚至隱隱還能感覺到身後青木裡紗那似乎有些可惜的眼神。
‘別盯著我啊,想要別人代替你淋雨,其餘畢業生不還多得是嗎?’
千手誠內心腹誹不已,腳步卻是不自覺地加快跟上山田清之介。
而以著眼角餘光注意著千手誠的山田清之介,開口說道。
“其實,這也是四番隊新人們必須先經歷的一處地方,與其餘番隊的任務或多或少都會經歷戰鬥與死亡不同,四番隊是醫療番隊,為了避免隊員們前往戰場進行醫療救助的失態,只能以這種方式讓隊員們漸漸習慣死亡,並且明白……生命的可貴!”
“儘管我們是死神,可一旦死了,那也只能是躺在葬儀所之中,珍視的所有,期盼的所有,渴望的所有都將不再存在……”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山田清之介帶著幾分感嘆地說著,那清冷的臉上也多了幾絲傷感。
然而,此時已經初步瞭解了山田清之介性格的千手誠,對於山田清之介的這一番感嘆,最多也就信了些標點符號。
更何況,千手誠又不是真的小白,山田清之介這種解釋完全掩蓋不住他腹黑且惡趣味的本質。
不然就算有意培養新隊員們直面死亡的心態,也完全可以用更溫和的方式將新隊員們安排到在葬儀所,而不是搞這種突然襲擊。
這個傢伙……絕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不過千手誠表面上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彷彿是相當認可了山田清之介的解釋,甚至主動地補充道。
“山田副隊長說得對,唯有懂得生命可貴的人,才會明白回道與醫術真正的意義所在,這樣才能真正將精力投入到回道與醫術的鑽研學習上。”
聽著千手誠的這一番話,山田清之介的眼神閃過一絲訝然,然後下意識地摸索著下巴,暗暗思索著。
這話……聽起來,比自己剛剛那一段的立意要深遠得多啊……
很好,抄了!
下一次有新隊員加入四番隊之時,就用著這話來解釋。
而在山田清之介思索之間,一路帶著千手誠走進了四番隊隊舍中心,一處類似於庭院充滿了侘寂寧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走到這裡,山田清之介那清冷的表情略微一收,多了幾分尊重和謹慎地敲了敲木式拉門,說道。
“卯之花大人,千手誠已經到了。”
隨即,一道溫和的聲音從中傳了過來。
“嗯,讓他進來吧。”
“是。”
山田清之介應了一聲,然後開啟了拉門,示意千手誠進去。
直到這時,千手誠這才知道山田清之介這是特意帶他來見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
千手誠略微吸了一口氣,腦海之中閃過數個猜測與想法,然後邁步朝著屋內走了進去。
很快,卯之花烈出現在面前。
不過此刻的卯之花烈正跪坐在榻榻米之上,姿態典雅高貴,側對著千手誠的臉上有著溫柔、知性與專注,並且修長纖細的手指正捻著花枝進行著插花,屋外則是有著一棵正燦爛開放著的櫻花樹。
如畫一般的一幕,花美,景雅,卯之花烈更是這畫最為典靜的中心。
這一刻,縱使是千手誠也是略有些呆住了,下意識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生怕打破了這唯美的一幕。
而彷彿是察覺到了千手誠的到來,卯之花烈的動作一頓,扭頭朝著千手誠看去,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無比的笑容,說道。
“別緊張,請坐。”
“是。”
在卯之花烈的示意下,千手誠坐到了一個在卯之花烈身側的蒲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