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僅僅是那些懺罪宮之外的死神們在那兩股靈壓的碰撞之下感到靈體一沉,緊跟著山本元柳斎重國而去的京樂春水等人,更是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令人敬畏的靈壓是何等的誇張。
與山本元柳斎重國那古老且灼熱之極的靈壓不同,此刻的千手誠身上所散發著的靈壓就彷彿是沒有盡頭的星辰大海一般,讓京樂春水都為之心中一沉。
儘管靈壓絕非就與實力徹底對等,但是靈壓的強大無疑卻是強者的標誌……
‘果然,之前黑崎誠這個傢伙就算是跟我們戰鬥的時候,都沒有徹底認真!’京樂春水沉聲地開口道。
浮竹十四郎輕咳幾聲,臉色浮現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紅,然後說道。“但是,這不也代表著黑崎誠實質上對於我們並沒有惡意嗎?”
“不,應該說……他確實具備著瞬殺藍染隊長的可能,一切也可能都是他在暗中策劃,甚至……他比之千年之前的那位滅卻師始祖……”
說到這裡,京樂春水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但是浮竹十四郎卻是明白了京樂春水的意思。
儘管,浮竹十四郎與京樂春水沒有真正經歷那個時代,但是作為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親傳弟子,他們無疑也清楚著大量的隱秘。
自千年前滅卻師始祖友哈巴赫被山本元柳斎重國擊敗之後,無論靜靈庭如何追尋,他都徹底地銷聲匿跡……
眼前之人,名為“黑崎誠”的男人,未必就……
而抱有著這個想法的,赫然不止京樂春水,此刻全面解放了斬魄刀·流刃若火力量,將整個懺罪宮都徹底籠罩在內的山本元柳斎重國未嘗沒有這個懷疑!
那將懺罪宮包裹了起來的滔天烈焰,無疑代表著山本元柳斎重國不惜將靜靈庭這一重要建築群焚燬殆盡,也要將千手誠封鎖在內,不予逃脫的機會。
此刻,山本元柳斎重國睜著露出一絲縫隙,赤裸著滿是傷疤的上身,散發著似是要威壓一切的威勢,凝視著千手誠……
至於千手誠,則依然是雙手插兜的姿態,就彷彿是恰好散步路過懺罪宮一般的輕鬆神態,甚至還朝著山本元柳斎重國露出一抹笑容,主動打招呼道。
“中午好,山本總隊長。”
這一聲問好,也讓山本元柳斎重國隨之一怔。
假如不是雙方那沒有絲毫掩飾的靈壓還在激烈碰撞著,山本元柳斎重國莫名有種夢迴數百年前,自己隱藏著身份在真央靈術學院散步,偶遇到懵懂青春的新生的錯覺。
隨即,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臉色越冷,呵斥道。
“狂徒,事到如今,竟還敢如此蔑視老夫嗎?”
“不……”
千手誠搖了搖頭,答道。“恰恰相反,正因為尊重,山本元柳斎重國閣下是靜靈庭之中少有值得為之敬重而問好的存在。”
“尚存敬畏之心,又為何行那等大逆不道的狂徒之事?”山本元柳斎重國質問道。
千手誠稍加思索,答道。
“因為,朽木露琪亞算得上是我的學生,作為老師……目睹著學生死於非命而無動於衷,這可是有違師德的。”
山本元柳斎重國的神色愈怒,喝道。“你認為你所謂的師德,凌駕於靜靈庭的正義與威嚴之上?”
“如果說山本元柳斎重國過去不惜發動消滅大量滅卻師的戰爭,都要維護的靜靈庭正義與威嚴僅僅是為了誅滅一個本罪不至死的少女而存在,那麼為何不是純粹的師德更高尚些許?”
只是,顯然在單純的口舌之利上,山本元柳斎重國明顯不如千手誠。
這一句兼具著滅卻師與老師的立場所發出的反問,赫然是讓山本元柳斎重國一時不知具體從何開始反駁。
“狂徒……也只會逞這些言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