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武清和張出塵來到了停屍房,孔長史的屍體已經被孔家收斂。只剩下了這兩個兵卒。也已經通知其家人來認領。
武清揭開覆蓋的白布,說道:“出塵。你來看看。”
儘管停屍房有些滲人,但姜出塵曾經跟隨師父解剖過死人,故而也不怎麼害怕,當武清揭開白布之後。她只一眼便說道:“這是苗疆一帶的蠱毒,叫‘見血封喉’,這種毒也只有苗疆才有,經過蠱毒培養之法煉製而成,苗疆那邊的人都喜歡在箭頭上塗抹此毒,用來獵捕野豬等大型獵物。此毒在中原可不多見,嗯。阿郎,可查一下最近有沒有苗疆來到徐州城的行腳商,或許有收穫。”
武清點了點頭,心中佩服姜出塵的眼力的同時。也對此案有些擔憂,若遷延時日,自己被太后調回去那該怎麼辦呢。想到此處,武清便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再去孔府看看。”
姜出塵自然答應,對於能幫到武清,她是非常樂意的,也為能分擔情郎憂愁而高興。
很快二人便出了縣衙,在縣衙略作停留,看了下新招的獄卒後,囑咐主薄一番,再次上了馬車,向孔府而去。
“刺史大人,請留步!”一名身著官服男子追了出來。
武清不禁一愣,命馬伕停下車,等到那人追上來,便問道:“發生了何事?”
那男子氣喘吁吁地說道:“回大人,小人是倉曹熊有道,市令前來稟告,說是今日一早糧價暴漲,從四十文漲到了八十文,到中午時分已經漲到一百二十文,據說還在暴漲不停,請刺史大人示下!”
武清笑道:“我說什麼事兒,此事也不過是糧食漲價,你可知劉記米店漲價沒有?”
“回大人,市令說只有劉記沒漲,但劉記本就存糧不多,故而不到半個時辰便被瘋搶一空。”
武清沉吟片刻,取下身上玉佩,說道:“你即刻派人,去揚州瘦西湖的琴園,找武二,把這玉佩給他,就說運一萬石糧食到徐州城來便是,他自會處置,明白嗎?”
倉曹見有辦法解決,眉頭稍展,連忙拱手道:“下官遵命。”
其實武清可以動用徐州義倉之糧來平抑糧價,但那樣很有可能造成恐慌,並給那些世家和言官們留下口實,一瞬間便決定要透過此事件,把米店開到徐州來。
儘管跟關隴一些家族有了默契,但武清從天竺運回來的糧食大多都不曾賣出去,一者是這些世家幾乎壟斷了市場,二者武清手下沒有經商的天才,打不開市場。所以糧食積壓,雖處理妥當,不曾發黴,但儲存時間久了,也會變質的。或許劉家和劉令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想著事情,武清和姜出塵便來到孔府,早有孔府家人等候,府門大開,以高規格把武清和姜出塵請進了府中。在靈堂中祭奠之後,便找到了孔祥的長子,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少年,從這少年身上,他看到了一種稚嫩,嘆息一聲,便向孔祥的夫人問道:“本刺史來,是要我夫人再來看看孔長史的傷痕,希望能再驚擾下孔長史,不知道你們可否願意?”
聽到此話,那孩子倒沒說什麼,那夫人便問道:“人都死了,還用再驗嗎,仵作不是已經驗過呢?”
武清說道:“仵作技藝不精,我夫人曾是神醫之後,醫術高明,對於勘驗傷勢也頗為精通。”
那夫人沉吟片刻,說道:“好吧,只希望對刺史你有用,能夠把那些賊子捉拿歸案。”
武清面容肅穆,說道:“還孔長史一個公道,也是本刺史之責任。”
於是武清和姜出塵走到靈堂之後,因為還沒有出殯的日子,還沒有釘了棺材,武清幫扶孔祥長子揭開棺蓋,孔祥一張慘白塌陷的臉出現在眼前,姜出塵仔細看了看脖子上的勒痕,說道:“雖然脖子上勒痕被洗過,但還是不難看出,勒痕繫馬鞭所為,馬鞭一頭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