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也管不了,然則有一條他是心中有數的,那便是請願一事標誌著奪嫡之爭已到了短兵相接之地步,接下來的爭奪將會愈發的慘烈與詭詐,只是眼下各方都還沒完成最後的整合,朝局將會有一段不短的沉寂期,而這,正是弘晴所需要的,概因他的根基一樣還沒打牢,還須得進一步加快佈局之步調,以免到時候出甚不必要的岔子。
忙忙乎乎,忙乎乎,一眨眼間,天已是近了三月,弘晴的小日子過得極為充實,習文練武之餘,工部公務也沒拉下,還得兼顧著商號與“尖刀”的事務,說是忙得個腳不沾地也斷不為過,這不,**城樓上的鐘聲方才敲到第十二響,弘晴已是準點踏出了**,不緊不慢地向廣場東側的工部衙門行了過去。
“小王爺,您可算是出來了,嘿,今兒個一早,小串子衚衕那頭可是捎來話了,說是廣州的客人來了,讓您抽空去見見。”
劉三兒顯然是等急了,這一見弘晴從宮門裡行將出來,身子一閃,已是猴急無比地竄了出去,飛也似地跑過廣場,連大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便已是微喘著稟報了一句道。
“哦?”
原本見劉三兒如此之不穩重,弘晴的眉頭已是微皺了起來,可一聽是廣州來了人,心下里立馬滾過了一浪激動之情,自也就顧不得再出言責備劉三兒,抬腳便要往馬車停放處趕了去,只是方才走了幾步,卻又覺得不妥,這便停了下來,沉吟著吩咐道:“三兒,你且去部裡為本貝子告個假,就說本貝子今日偶感不適,有事明日再辦,去罷。”
“好叻,爺您放心好了,小的這就去辦。”
劉三兒乃是弘晴的貼身伴當,雖說並不真正清楚廣州來人的意義何在,可卻知曉弘晴對此事極為的重視,好奇心早就大起了,此際一聽弘晴如此吩咐,緊趕著應了一聲,轉身便向工部衙門飛奔了過去,顯然是不打算錯過跟隨弘晴一道去小串子衚衕聽新鮮的樂子。
“去小串子衚衕!”
弘晴的心這會兒早飛到了小串子衚衕,一見李敏行等侍衛迎上前來,也不等眾人行禮問安,便已是擺了下手,匆匆地吩咐了一句,一哈腰上了馬車,須臾之後,一行數十人便沿著大道向小串子衚衕趕了去。
“稟小王爺,劉掌櫃一行人已到,您看……”
弘晴等人趕到了小串子衚衕之後,自有陳思澤等人出府將弘晴迎到了書房,待得奉上了新沏的香茶之後,略一寒暄,便即由陳思澤出面稟報了一句道。
“嗯,先請劉掌櫃到此,本貝子有些事還須得先問了再定。”
弘晴如此急地趕了來,目的就一個,那便是與千里迢迢從廣州而來的劉掌櫃等人見面,自不會反對陳思澤的建議,這便淺飲了口香茶,而後隨手將茶碗往几子上一擱,一派隨意狀地吩咐道。
“喳!”
弘晴既已開了口,陳思澤自不敢怠慢了去,緊趕著應了一聲,匆匆退出了書房,不多會,已是又陪著一名身材略胖的中年漢子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這人正是“麒麟商號”廣州分號的掌櫃劉奇。
“奴才叩見小王爺!”
劉奇與陳思澤等人不同,他可是正牌子的王府下人出身,論起來,算是劉三兒的堂叔,原本在王府裡當著賬房副管事,後經劉三兒舉薦,這才得了廣州分號掌櫃的差使,一別年餘,再次見到自家小主子,劉奇可是激動得老臉都漲得通紅,也不等陳思澤有所表示,便已疾走數步搶到了弘晴跟前,一頭跪倒在地,大禮問了安。
“免了,劉掌櫃一別經年,辛苦了,辛苦了。”
自康熙三十一年開海禁以來,廣州便是四大對外貿易口岸之一(另三口岸為漳州、寧波、雲臺山),向為最繁華之地,要想在廣州將商號支撐起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劉奇卻是將生意做得紅火無比,去歲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