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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部分

人之身份,居然能混到了如今起居八座之高位,全是三爺在背後使力之故,而今其既是被參,不管那些羅列的罪名是否屬實,弘晴都將陷入兩難之中——不查?老爺子那頭意味不明,指不定便有著埋伏在,查?眼下弘晴與三爺之間本就已有了間隙,再大動干戈地去查梁緒文,給三爺添堵之餘,父子間的齟齬怕不得進一步加劇,這顯然不是弘晴所樂見之局面,更別說真查出了梁緒文貪墨之事實的話,三爺的清譽必然大受影響,偏偏此際還不好去找老爺子問個章程,毫無疑問,此事棘手了!

“陛下處可有甚旁的交待麼?”

投鼠忌器之下,弘晴自是不敢輕易便下個決斷,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一揚眉,聲線淡然地發問了一句道。

“回王爺的話,下官並不曾見到陛下,此折乃是經由李德全、李公公所轉。”

聽得弘晴見問,張照自不敢怠慢了去,趕忙一躬身,言語謹慎地回答道。

“嗯,本王知道了,爾且先退下罷。”

於弘晴來說,老爺子沒有交待實在不是件好事兒,只因這就意味著弘晴必須自己作出一個決斷,當然了,因之引發的後果麼,也得由弘晴自己來承受,對此,弘晴心知肚明得很,卻又無奈得緊,自不願讓張照這個並非心腹的手下瞧破自個兒的為難之處,這便不動聲色地輕吭了一聲,一揮手,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喳!”

聽得弘晴這般吩咐,張照自不敢再多逗留,恭謹地應了一聲,向後倒退了數步,而後方才一旋身,就此退了出去。

陶彝?莫非又是王掞這個老古板在背後攪事不成?

張照退下之後,弘晴並未再去翻閱摺子,可腦海裡卻是又將摺子之內容過了一番,最終的注意力還是著落在了上本者陶彝的身上——陶彝,康熙三十九年進士出身,始終在朝為官,二十年官宦生涯幾乎都是在戶部任職,先是當了五年的主事,接著又當了五年的員外郎,康熙四十九年才升為郎中,這一當又是七年,直到康熙五十六年方才調到了御史臺出任廣西道監察御史,官運可謂是極差,比起與其同榜進士的張廷玉來說,可謂是一天一地的差別,弘晴對其人並無太多的瞭解,只知其乃是王掞的門生,前番王掞動本彈劾弘晴之際,陶彝也是聯名者之一,而這,自不免令弘晴將此番的彈章聯想到了王掞的身上。

這近一年來,老爺子已是很少理事了,除了四月底那次檢閱新軍之外,也沒再公開露過面,大體上都是在暢春園裡修養生息著,每日裡不是召棋侍召前來陪侍,便是讓眾兒子們進園子陪聊,釣釣魚、賞賞歌舞,優哉遊哉地,煞是清爽,甚至連御筆硃批都很少,大多政務都是以弘晴的硃批為準,也極少接見大臣,似陶彝這等微末小官,雖是有著言官的身份在,可要想覲見卻是斷無可能,實際上,其之彈章若無人幫著遞的話,也斷然到不了御前,毫無疑問,能有此能力者,就只有六位大學士而已,箇中自然又以王掞的嫌疑最大。

王掞的嫌疑是最大,可到底是不是其所為麼,弘晴卻又不敢下個斷言,畢竟自年初的賭約兌現之後,王掞已是很少再找弘晴的麻煩了,每日裡抄寫的節略也不再直接轉呈御覽,而是先著人送往弘晴處,對弘晴交辦的事兒也甚少有推拖之情形,儘管每回見到弘晴之際,都沒啥好臉色,可也沒再惡言相向,大體上遵循的是公事公辦之原則,若是由此來看,其對弘晴的理政之能已是心服了的,似乎沒理由再來上這麼一手暗算的,可若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當然了,不管是何人所為,事已發,擺在弘晴面前的就是一道兩難之題,究竟該如何破這個局,當真令弘晴為之煩心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