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人說得有理,下官亦是此意!”
……
弘曆的變革之舉雖只是事關雜科,可真要是全面推廣了去,那工部上下都甭想有好日子過,毫無疑問,這斷然不是眾掌印郎中們所樂見之局面,再說了,大部分郎中都是親近弘晴之輩,自是不想看到弘曆有崛起之可能,出言反對弘曆的提議也就是題中應有之義了的,於是乎,輿論傾向已是一邊倒之勢。
“晴貝勒,下官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就在諸般人等幾乎眾口一詞高唱反調之際,卻見始終默不作聲的右侍郎巴郎普突然站了起來,恭謹地朝著弘晴一躬身,很是客氣地開了口。
“巴大人有話儘管直說好了,本貝勒聽著呢。”
這一見素來慎行少言的巴郎普突然站了出來,弘晴的心頭頓時便是一沉,沒旁的,別看先前議事過程頗為的激烈與曲折,可實際上麼,全域性卻是全都在弘晴的掌控之中,無論他人怎麼鬧,只消弘晴一言斷之,事情之進展便絕對會朝著弘晴所希望的方向轉化了去,然則巴郎普這麼一站將出來,變數可不就來了,要知道巴郎普可不是齊大作這等中級官員,而是工部的第三把手,堂堂的正三品大員,他的傾向顯然不是輕易可以無視了去的,若是可能,弘晴自是不願見到巴郎普在此時出頭攪局,只是不願歸不願,這當口上,弘晴卻也不能強行阻止巴郎普說話,若不然,一個囂張跋扈的大帽子十有**就將落在弘晴的頭上,有鑑於此,弘晴也只能是強壓住心中的躁意,微微一笑,很是和煦地準了巴郎普之所請。
“晴貝勒明鑑,先前聽諸位大人如此言辭灼灼地聲稱弘曆世子之條陳會有損於朝堂社稷,下官實是萬分之不解,莫非我工部之雜科何時已成了社稷之重心所在麼?不就是嚴格把關,讓某些人少了貪墨之機會而已,怎地就能損及社稷,那未免太過可笑了些罷。”
巴郎普不急不躁地朝著弘晴又是一禮,而後面無表情地將孫東方等人盡皆譏諷了一番,言語可謂是尖刻至極。
嗯哼,這老兒何時投到了四爺一方了,呵呵,看不出來麼,四爺此番還真是下了重注了的!
儘管巴郎普尚未開口之前,弘晴便已預料到了其到底想說些甚,然則真等其將話說了出來,弘晴心中還是不免滾過了一陣的不爽,可與此同時也有著一絲淡淡的慶幸之情,不為別的,只因巴郎普此際暴露出來,總好過在決戰之際給弘晴來上陰狠的一刀,此無他,已然擺在桌面上的牌就算再大,威懾度也已經是有限得很了,稍稍動些手腳,便不難將這張大牌清洗了去。
“嗯,巴大人這話說得好啊,我輩為官者,心懷社稷自是該當,可真要是將甚小事都往社稷上扯,那可就過了,雜科之事不過區區內務而已,於社稷朝堂,雖有關礙,卻也不算甚大事兒,這樣好了,就由巴大人領銜,配合著歷弟以及錢郎中一道好生整頓一番,只是不得因之影響到我工部之正常運轉,這樣罷,就限時三個月,務必完成各項事宜,本貝勒可是等著看結果了,此事就這麼定了,都散了罷。”
弘晴素來都是個殺伐果決之輩,這一見形勢有失控之虞,立馬當機立斷地便準了弘曆的條陳,順勢將此事的實施扣到了巴郎普的身上,此舉果決倒是果決了,只是怎麼看都有妥協的味道在內,至於弘晴內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那就不是一眾官員們所能知曉了的。
“晴貝勒英明,下官等別無異議!”
弘晴都已下了決斷,一眾官員們就算心中再有不服,那也斷然不敢再在此際胡言的,也就只能是各自稱頌了事……
“稟小王爺,錢大人來了。”
宣佈散會之後,弘晴並未在大堂上多逗留,也沒去各司巡視,直接便回了自個兒的辦公室,方才剛落了座,就見李敏行已從外頭行了進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