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阿家都不致於有覆巢之禍,至少能保住其中一支,這等用心倒也算是良苦了的,弘晴可以理解,但卻並不意味著能諒解阿靈阿這般投機之作法,更令弘晴惱火的是阿靈阿拿自個兒來當旗子搖,只是惱火歸惱火,弘晴卻也沒轍,此無他,有清漣夾在中間,儘管十二萬分的不願,弘晴還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親自出面打理了普濤一家子的安頓,又是賜宅院,又是安排人手前去幫襯,心裡頭當真不爽得緊。
當然了,不爽的同時,心底裡也響起了警鐘——要想在官場上走得穩,就斷不能輕視旁人,若不然,還真有陰溝裡翻船之可能,而這,或許便算是有所得罷,這等情形下,弘晴也就只能是這般安慰自己了,不然還能咋地?莫非還真跟一個已死之人去較勁不成?
阿靈阿好歹也算是皇親又是世襲一等公,其身後的哀榮倒是不差,八、九、十、十四四位阿哥聯名上了本章,為阿靈阿請諡號,帝允之,賜諡號武正,由其子阿爾松阿世襲一等公,晉刑部尚書,大學士溫達不再兼任刑部尚書一職。
時光荏苒,一轉眼已是九月底,阿靈阿死後的紛擾就有若滾滾大江裡的一朵小浪花,很快便沒了聲息,除了家人之外,再無人去多加關注,朝臣們的注意力大多被前方傳回來的戰報所吸引,沒旁的,原本進展順利的戰局似乎起了變化,自打額倫特所部大軍過了喀喇烏蘇河之後,便遭到了策王敦多布所部的頑強阻擊,戰事激烈無比,清軍輜重糧秣的轉運出現了大麻煩,此無他,大軍已是深入了藏邊,離後方實在是太遠了些,中間又少有兵站,後方糧秣雖是堆積如山,可要想向前線轉運卻是極難,戰局漸趨不利,九月中旬還有軍報絡繹傳來,到九月底,卻已是幾無訊息,無人知曉前方戰局到底出了甚事,京師上下自不免私議連連,但卻無人敢在老爺子當面提起此事的。
“稟王爺,西北急信!”
十月已過了半,天愈發冷了起來,卻又沒到用火盆子的時辰,辦公室裡自不免有些寒得慌,縱使弘晴身子骨強健,坐久了,也不免凍得個夠嗆,待得批完了最後的一本檔案,手都已是凍得發麻不已了,這才剛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就見李敏行急匆匆地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幾個大步便行到了文案前,一躬身,面色凝重地稟報了一句道。
“哦?”
一聽西邊有急信來,弘晴的精神立馬便是一凜,顧不得多問,只輕吭了一聲,緊趕著便接過了李敏行遞將上來的小銅管,熟稔地扭開其上的暗釦,從內裡取出了一卷寫滿了字的密信,攤將看來,只一看,面色立馬便陰沉了下來,沒旁的,只因悲劇終於還是發生了——額倫特所部在狼山戰敗,全軍覆沒,只有寥寥百餘人逃回到了西寧,餘者盡皆戰死,額倫特與色楞兩位正副帥也盡皆死於亂軍之中,青海王臺吉已發出八百里加急,最遲後日一早便可抵京!
該來的終歸還是會來,五萬將士啊,就這麼沒了!
儘管早就預料到前方必敗,可弘晴其實還是存了些僥倖心理,希望前方不會敗得太過悽慘,願望無疑是美好的,可現實卻顯然是殘酷的,悲慘的歷史照舊重演了一番,望著眼前的戰報,弘晴的心當真疼得厲害,臉色自也就難看到了極點。
不甘,十二萬分的不甘!為了能避免這等慘痛的歷史,弘晴已是付出了許多,可惜很多事不是他所能做得了主的,面對著這等結局,弘晴實在是無奈得緊,握著密信的手不由自主地便哆嗦了起來,指關節也因用力過巨而泛了白。
“王爺,您……”
身為弘晴的貼身近衛,李敏行自是清楚西北戰局可能會出大變故,不過麼,具體戰果他卻是猜不出來的,此際一見弘晴神情不對,頓時便嚇了一大跳,趕忙出言打岔了一句道。
“本王沒事,下去罷,傳本王之令,西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