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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意還是不樂意,笑呵呵地將事情定了性,而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宣讀道:“河漕總督良渚,名下虧空三十七萬八千七百五十二兩,箇中任上所欠三十六萬四千七百五十二兩,私借庫銀一萬四千三百兩;副總河陳啟棟,名下私借庫銀四千兩;副總河孫奇升……;漕司道員馬爾賽,名下虧空六萬三千兩,箇中私借庫銀一萬一千兩,任上虧空五萬兩千兩,山南道員陸律……”

小冊子上所載名錄不少,儘管都只是些總計數字,並無細則,可真宣讀起來,卻也不是幾句話便能完事的,幾乎耗了一炷香的時間,弘晴這才算是將河漕衙門大小百餘號官員的虧空額度全都宣讀了一遍,好在這些年誦書早已習慣了,倒也不致於累到上氣不接下氣之地步,然則口乾舌燥卻是難免之事了的,不得不抓起文案上的茶碗,猛喝了一大口,喉嚨這才算是稍溼潤了些。

“良大人,諸公,對此番核查之結果可有異議否?”

回過了氣來之後,弘晴也沒管一眾河漕衙門的官員們臉色有多難看,環視了下眾人,又來了句官腔。

“……”

一眾官員們都不是傻子,早在聽聞清欠之風聲時起,便都已暗中核算過自家所欠的債,心裡頭都有數得很,此際與弘晴所宣之額度一對照,自也明白基本無誤,就算有,那也是幾兩幾錢的差距而已,渾然不值得去多計較,當然了,就算想計較,那也得有那個膽才行,這會兒跳出來,豈不是被弘晴抓了當靶子打,這等蠢事自是沒人肯幹,於是乎,面對著弘晴的官腔,所有人全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以對。

“甚好,諸公既然借無異議,那我等便進入下一議題好了,皇瑪法有旨意在此,言明虧空須得剋日清完,對此,諸公想來也該是無異議的罷,嗯?”

一眾河漕官吏們儘可裝木雕泥塑,可弘晴卻壓根兒就不理會那麼許多,就當眾人的緘默便是預設,自說自話地便往下扯著,順帶著將聖旨又拿出來揮舞了幾下,渾然就是一派以勢壓人之架勢。

“……”

弘晴這個問題依舊是刁鑽得很,說有異議,那便是抗旨不遵,說無異議,那好啊,還錢吧,左說右說都不成,乾脆,大傢伙再次保持了緘默,當然了,私底下翻翻白眼自是不免之事了的。

“很好,都說河漕衙門難纏,本貝子就不這麼看嘛,諸公都是朝廷幹才,自當體諒朝廷之難處,今,本貝子既是奉旨清欠,自是須得拿出個章程來,這樣好了,就限時十日,一體清還所有虧空,若無異議,就這麼定了。”

翻白眼又少不得一塊肉,愛咋翻咋去好了,只要不唱反調就成,至於一眾官吏們心裡頭作何感想,弘晴卻是不加理會的,笑眯眯地誇了河漕官吏們一句之後,大棒子便已是就此掄了起來,毫不客氣地一幫子敲得眾官吏們全都為之色變不已。

“啟稟小王爺,下官以為不可!”

弘晴這麼句狠話一出,下頭一眾官吏們自是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一陣騷亂之後,便有一人昂然而出,高聲反對道。

“哦?陸大人有何指教啊?”

弘晴一看此人,立馬認出了其之來歷,左右不過是太子門下的山南道員陸律,眼立馬便眯縫了起來,但並未發飆,僅僅只是饒有興致地打量了陸律幾眼,而後方才不緊不慢地發問道。

“回小王爺的話,下官任上雖有虧空十萬,卻並非下官一任所致,而是歷任積壓之數,下官怎生還得,此事還請小王爺自去找前幾任商榷便是了。”

陸律乃是漢軍旗人,康熙三十六年進士出身,因偶然機會,得了太子的賞識,被調進東宮為屬官,去歲,又受了太子的恩寵,得以外放河漕衙門為道員,算是太子跟前較為得寵的一個,這會兒義憤之下,又自忖與太子關係密切,自是不願平白被弘晴如此這般地欺壓個沒完,這便亢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