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的休息室,入眼就見一大早就溜號的老十五、老十六哥倆個正悠閒地泡茶聊天著,沒等弘晴落座,嘴快的老十六已是嘻嘻哈哈地調侃了弘晴一句道。
“今兒個出了點事,怕是須得十六叔出馬跑上一趟了。”
弘晴這會兒心正煩,自是無心跟老十六打哈哈,緩步走到了茶几旁,拉開一張搖椅,一撩衣袍的下襬,端坐了下來,神情凝重地開了口。
“嗯?啥事讓晴哥兒如此煩惱了?說罷,只消能辦到的,小爺這就辦了去!”
這一見弘晴氣色不對,老十六可就不敢隨便說笑了,不過麼,倒是沒半點的推辭,大包大攬地給出了承諾。
“說來也不算甚大事,我一朋友從河南來,唔,便是河南巡撫榮柱的幼子穆寧,昨兒個在‘萬花樓’跟保綬叔起了衝突,叫九門提督衙門給抓了去,眼下還關在牢裡,我怕是不方便出面,就想請十六叔走上一趟,不怕花錢,只要將人先撈出來便好,至於保綬叔那頭麼,我自去解釋上一番便是了。”
儘管事情不算大,九門提督衙門裡也有著赫達這麼個內線在,然則弘晴還是不好親自出面,根子就出在託合齊身上,畢竟弘晴與託合齊可是有著不少的舊怨的,真要是弘晴本人去了,那一準是雪上加霜,倒是老十六這個人脈極廣的小地頭蛇去撈人較為合適,這正是弘晴急著來“麒麟商號”找老十六打商量的根由之所在。
“嗨,就這麼點小事,有甚難的,得,晴哥兒只管坐著喝茶,小爺我去去便回!”
一聽不過是酒樓鬥毆的小事情,老十六自是不怎麼在意,煞是豪氣地一拍小胸脯,丟下句交待,人已是竄了出去,一溜煙便已是跑得沒了影……
“嗯?老十六,出了甚事了?”
老十六去得快,回來得也不慢,前後連半個時辰都不到,老十六已是陰沉著臉走進了賬房內間,那等氣惱的模樣頓時便令老十五為之詫異莫名,忍不住便開口問了一句道。
“他孃的晦氣,託合齊那混蛋整出的屁事,竟然將人都往刑部大牢裡送了去,狗日的,這擺明了是要小題大做,小爺跟他沒完!”
老十六自信滿滿地跑去了九門提督衙門,原本以為憑著他的面子,輕輕鬆鬆就能將事情擺平了去,卻沒想到到了地兒,才知道託合齊有多難纏,竟然不給絲毫面子地將穆寧等人都押送去了刑部大牢,還是當著老十六的面下的令,這可將老十六惹急了,跟託合齊大吵了一番,卻還是沒能改變結果,此際聽得老十五問起,糙性子當時便爆了,黑著臉便罵了起來。
送刑部去了?該死,託合齊沒這個思量,應當是太子那渾球出的主意,事情怕是要棘手了!
一聽老十六如此說法,弘晴的眉頭頓時便緊鎖成了個“川”字,一股子不詳的預感不可遏制地打心底裡狂湧了起來——酒樓鬥毆並非大事,即便惹上了保綬這等權貴宗室,頂多也就是送到京兆府打上一頓板子罷了,可託合齊卻將人往刑部衙門裡塞,擺明了就是要將小事當大事來辦,打的主意無非是要弘晴去跟八爺一方打混,這事情已不是私下裡能了結的了,就算八爺那頭肯私了,太子也一準不肯善罷甘休,麻煩顯然有些大了去了。
“送刑部?不致於罷,不就屁豆點大的事兒麼,送刑部作甚來著?”
老十五倒是沒弘晴那等敏銳的心思,只是一味地好奇託合齊如此行事的不合理之處。
“誰說不是?奶奶個熊的,託合齊那混賬行子幹出的狗屁事兒真他孃的不是東西!晴哥兒,要不小爺再去刑部跑上一回?”
老十六就是個小地頭蛇,哪都有熟識的相好,無論是九門提督還是五城兵馬司,都倍兒熟溜,唯獨對刑部卻是有些撓頭,根子麼,自然是出在八爺一夥子兄長身上,老十六還真沒把握八爺一夥能賣他面子的,只是自覺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