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夜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問一問：“你能去神界嗎？”

這個問題一出口，在場所有‘活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瞪著海九看，對答案異常關注。這也讓海九有些緊張，為慎重起見，他歪著龍腦袋想了想，碩大的鼻孔狠狠地噴出了幾道粗氣，搖頭晃腦半晌，這才吟嘯道：“不能去。”

楊夜頗為惱怒地喝道：“不能去就不能去，你需要想這麼久嗎？”三女繃緊的心絃也放鬆下來，心裡的感覺有些失落亦有些欣喜，不過，她們同樣對海九故意拖延時間，吊別人胃口的舉動很是鄙夷。

“主人，海九冤枉啊！我靈魂印記裡有一句龍咒，沒有修神的時候是無法開啟，但至從修成神龍之後，施展那句龍咒就會開啟一扇門戶，不知道是不是通往神界的門戶。只是因為海九進不去，所以才說不能去呀。”

海九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再次讓眾人震驚。楊夜幾乎可以斷定，那扇門戶就是通往至高聖地的神界。“這海九的來歷一定不簡單，其龍咒施展的方法與開啟天門的仙訣秘術類似，除了對應地點的隨意性比較大之外，這六界似乎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楊夜並沒有急著讓海九施咒，他正在考慮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實實在在的宇宙和人間界的存在是毋容置疑的，物質基礎皆源於人間界，人類的起源也在人間界，那仙魔佛三界是超越人間的存在，正如道典記載，乃是大神通所開闢，較小的蓮碧真界就是一個例證，甚至。。。。。甚至有可能是超大型界寶生成！”想到這，楊夜的思路漸漸清晰，“若真有界寶的話，只能藏匿於人間界的某處，也惟有如此，才可以施展各種仙決秘術開啟門戶往來自如，而地球則因離界寶太遠，我施展秘術才毫無反應。”

“說到海九，黑魔龍似乎天生精通所有門戶開啟法門，甚至如冥界，神界這至高，至秘的所在都可以前往，那能不能這樣推斷，神界，冥界也是超大型界寶所闢？”

“。。。。。”

楊夜雖然僅僅是猜想有這種可能，但這種想法已經是超脫於六界之外。三女與水墨沉畢竟是生於斯，長於斯，無法擺脫從小就形成的思維慣性，就算再叛逆大膽十倍，也依然身在局中難以跳出圈外。而楊夜至從被寂若聖佛無意中提醒後，一直在收集一些有關聯的資料，偏巧他是出身於星際文明發達，各族各式文化分類繁複，相互交織相互影響的地球，忽然跳出圈外來審視六界，得出這種結論再正常不過了。

若是沒有在別墅裡與三女，夜夜進行的那番針對三界隱秘的論證和推演，楊夜現在是無法聯想到這些的，這個論調如果說出來，三女及水墨沉也不會相信。誰會相信自己的家鄉，美侖美奐的仙界，心目中修行的至高聖境，還有掌控生死的輪迴之所，皆是一方界寶所化，並且這界寶還必須依附於人間界才有可能存在。

如果真如楊夜所想，他們或她們的身份與永珍界裡的靈脩又有什麼不同。

有一件不得不提，曾經有一位在永珍界裡出生，性情較為孤僻的靈脩，忽然見到外面的世界後，不僅震驚駭然，極不適應，甚至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被自卑與憤怒折磨無法重拾自我，並且對楊夜產生了一種隱藏至深的敵意。這件事也迫使楊夜將永珍界裡的靈脩組織起來，由一批資深靈脩專門講述外界的情況，讓一些不合群的靈脩確切真實的明白自身的位置，以免再次發生類似的事件。並且楊夜特意讓一些靈脩在外界替自己辦事，或者輪流值守雙修神殿，這才逐漸消除了靈脩中的‘界盲’現象。

所以，楊夜並不準備把這個猜想告之三女，也不準備告訴任何人。一來是拿不出鑿實有效的證據，不過是一個論斷，二來，這個‘謊言’既然存在了這麼，又何必故意拆穿它，不如。。。。。

想到這，楊夜不由自主的怪笑起來。